張太醫拱手道:“回皇上,微臣剛已經為小主先熬了蜂蜜水,這蜂蜜水即能解酒又能解毒,令則微臣則回用甘草,土茯苓,綠豆解小主的毒性,當中甘草是主要,微臣會即刻命人去御藥房去抓藥。但因小主連續吐血,可見傷了心脈,究竟能否起死回生,還要看小主能否過的了今晚……”
玄燁一聽,立時雙腳無法著力,站立不住,若不是梁九功及時在旁撐著,玄燁恐怕就要摔倒!
梁九功心急道:“皇上,您要當心龍體啊!”
李氏見此,上前佯裝哀憫道:“皇上,這……這章氏妹妹實在太可憐了。”這下毒的人也是,乾脆來一瓶鶴頂紅或者砒霜,直接毒死得了,為何還要下這種慢性毒!
玄燁哪還聽得進去什麼,只見他神情恍惚,腦袋裡突然想到他父皇在時,董鄂妃逝去的那個夜裡。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皇阿瑪在痛失所愛後的痛不欲生,恨不得跟著死去!從前他不懂得那種感覺,甚至還想:皇阿瑪若是沒了董鄂妃,可還有自己的額娘,還有許多人,為何因為一個人有了輕生的念頭。可現下瀾喬生命垂危,好似隨時可能離開自己,那便意味著,自己便再也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見不到她的面容,而這宮裡,又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想到此處,玄燁只覺得心裏面腸子都痛斷了,而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再無光鮮。
倏地,瀾喬竟又抽搐起來,玄燁見此即刻趕了過去,但瀾喬隨即又吐了一口鮮血,而這恰恰吐在了玄燁的身上。玄燁木然地看著自己身上的鮮血,驚駭地看向瀾喬,隨後轉過頭,怒吼道:“藥呢?為什麼還沒有熬好?”他又看向張太醫,揮手道,“張太醫,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朕的瀾喬救活,不然,朕要讓你們太醫院陪葬!”他又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神情變得衰弱道,“對了,朕是天子,朕從雜書上看到過可用人血入藥,朕是天子,旁人的血可以入藥,那朕也可以……朕也可以……”
聽此,一眾皆跪地肯勸。梁九功急的落淚道:“皇上,您的龍體可有損傷,那藥定快熬好了,待章氏小主服過,定會沒事的。”
張太醫也肯勸,直言此法並無什麼道理可言。
可玄燁卻急的一刻也等不了,因為他覺得,每過去一刻,便如同死亡逼近一刻。最後還是南懷仁剛好趕來,說以血用藥,不僅無效反而有害,才令玄燁放棄掉這個想法。
這時,外頭院中早已沒了哀嚎聲,只剩下板子打在屁股上的聲音。來順忍著疼痛,看向旁人,終良心過意不去,且帶著對瀾喬十分的愧意,開口道:“毒……毒是我下的……”
正當這時,子清正好匆匆趕來,但聽到來順說出這樣的話,他立時驚的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