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順垂眼,悵然悔恨道:“可我從來沒有想要真的害她……真的沒有!”
子清上前兩步,看著一副悽然之態的來順怒道:“你還說你沒有害她,那她為何會毒發?為何會至今昏迷不醒?還不是你的這些毒藥害的!”子清說著,憤怒地拳頭已經舉了起來,但來順已然只剩下一口氣,怕這一拳頭便會叫他一命歸西,想此,子清臉憋的通紅,揮出去的拳頭終還是止住了。
來順仍舊癱軟地躺在稻草上,也許是太過悔恨,已經虛弱無力的身子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手緊緊地握住一把稻草,激動地抬起頭來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下的計量很小,只是為了叫她身子漸漸看似衰弱下去,我沒想到她會吐血,更沒想她會……她會有毒發身亡的可能!”說完,來順激動地埋面痛哭,似乎他身上的一切傷痕都比不上他內心的傷痛苦。
子清亦激動地問道:“那麼究竟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來順揚面看著漆黑髮霉的屋頂,眼神木然,道:“我這還不是都為了你。”
“為了我?”子清甚是糊塗,不明來順的想法,可又有些怕知道來順的想法。
來順聲音緩緩道:“我知道你喜歡她,其實她的樣子,她的性格,哪個男人不會喜歡呢……曹大哥,我們一同長大,從前在乾清宮我受盡了旁人的欺辱,是你教會我功夫,讓我得以防身。我又因為你的緣故,也成了這宮裡有些體面的人。在我心裡,你是好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只有你才配得上她。可命運真會捉弄人,你派我暗中保護她,最後她卻成了皇上的妃子。
而自從她成了皇上的妃子,你便病了。其實你那哪是病了,你不過是得了相思病,所以就算張太醫為你診治也醫不好你。還記得有一日我出宮看你,你發燒昏迷,嘴裡還在念著她的名字……”
來順的話句句說到子清的痛處……子清對瀾喬的情感,縱然來順不說,縱然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她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可他就是抑制不住對瀾喬的情深。且自己越壓制自己,每每一遇到瀾喬,便會更加熱切地想要與她靠近,哪怕只是呼吸吹到自己的皮膚上,哪怕兩人之間永遠隔著屏障,就算是呼吸的觸碰也是好的。
子清亦被來順的話擊中,虛弱中帶著畏懼道:“不要胡說,她……我和她永遠不可能。而且你並不了解我,我心裡早有了意中人……”子清從來不說謊,這般說謊的樣子一看便能叫人知道他口不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