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面帶威懾,眸光透著威脅,聲音平靜而帶著凌厲道:“你剛說定不會辜負朕的信任,也誓言要好好管理後宮之事,難道你要欺君麼?”
佟氏見此,畏懼道:“臣妾不敢,臣妾遵命便是。”
玄燁又道:“還有,從今日起,後宮一切用度均皆按照個人的位份分發,妃位便是妃位的配額,庶妃便是庶妃的配額,誰也不可逾越祖制。另外,你們嫁進這紫禁城,就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不可再同宮外的母家暗通款曲,竟帶些髒東西進來,故日後你們宮外的母家不可送東西到宮中來。這裡是紫禁城,什麼東西沒有?難不成還缺著你們了!往來書信也要交由人來過目,免得後宮與前朝勾結!”
這番話一出,幾位母家在京城做京官的嬪妃,立時心裡膽顫。其實論與宮外母家往來,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接濟也好,夾帶私物也罷,誰沒做過。依他們想,如今玄燁這般也定是為了章氏的緣故。只是憑什麼,難不成她遭到了毒害,大家都要跟著遭殃麼!
雖是這樣想,誰也不敢鳴不平。
待玄燁走後,董氏第一個開口道:“看來皇上這是動了好大的氣啊,這大初一的,就到咱們這裡替章氏出頭了。”
佟氏憋了一肚子氣,皇上在時她不敢發作,皇上走了,她倒是氣的眼睛噴火道:“章氏這個賤人,自己命不好不說,何來連累我?皇上還叫我查那幾件事的關聯,還叫我交出證據,這不是給我出難題麼?”
李氏嘆道:“這現在皇上眼裡只是章氏,何來咱們姐妹啊?”
董氏似窺探到了什麼,譏笑道:“誒呦,這話可不該你說啊。你不是昨夜才侍寢麼?哦,難不成,你這侍寢不成,被章氏給中途打斷了?”董氏越說越樂,“這李氏姐姐,你還真是可憐,大半年沒進那西暖閣,好不容易鼻涕一把,淚一把,讓皇上翻了你的牌子,這般居然被章氏攪和了。”
李氏頓時氣的臉色發青,擊案道:“董氏,你別以為你董家有了軍功誥命,就可以編排起我來了!我堂堂皇族血脈,還輪得到你個包衣奴才出身的人譏笑!”
董氏見自己出身被這樣輕看,也是氣的咬牙切齒。可李氏說的句句屬實,自己縱是母家崛起,確仍然抵不過出身高貴的佟氏和李氏,故她也說不出什麼。
鈕妃因為昨夜一夜未合眼,而今日又要早起準備待會的兩宮朝見,便只覺得胸口一股氣喘不上來。終,她開了口,卻也是被氣的面色發紅,捂著胸口道:“你們都給本宮住嘴……”
納喇氏見此,忙道:“娘娘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咱們還要給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安去呢。”
鈕妃自然知道今日初一,請安叩拜是件大事,自己定不能倒下,故示意霽月端來提氣的湯藥,用茶杯裝著,她便一飲而盡。
只是今年的朝見請安,太皇太后稱病免了,她們便只去了太后的宮中。而太后因為近日氣不順,更是一看到郭絡羅氏便氣不打一處來,如此便叫她們跪了好一陣子,而她則是接連不斷的訓話,差一點,鈕妃就因此而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