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嬪心裡抑鬱,臉上卻明朗道:“太后一向賞罰分明,不然章氏得盛寵,如今怎會只是區區庶妃。”
聽此,眾人皆覺得氣氛尷尬,便也都不做聲了。只敬嬪突然提起:“皇后娘娘,這景仁宮鬧鬼,皇后可要請寶華殿的師傅驅鬼?”
皇后一聽,立時停下腳步,轉面怒言道:“敬嬪,青天白日的你胡說些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皇上最討厭怪力亂神之說麼?”
敬嬪聽後,卻仍舊不甘心:“皇后娘娘,這是真的,臣妾都不敢搬離儲繡宮了。”
惠嬪看著皇后娘娘的臉色越發不悅,便在旁道:“敬嬪姐姐,敢情你還相信那底下奴才們的胡說啊?我看就是以訛傳訛,怕是小太監做事不當心,才怪到那鬼怪頭上。這皇上賜給你景仁宮居住,你也是一宮主位了,還是快些搬吧,若是皇上回來看你還遲遲在儲繡宮不走,怕是要怪罪的。”
敬嬪一聽,不經意看向安嬪,見安嬪也瞧著自己,那帶著期許的眼神便變得越發無助,不想安嬪見此,卻逃離開敬嬪的眼神。為此,敬嬪心裡惱恨不已,巴不得她們各個宮裡鬧鬼。
皇上走了沒幾日,太后竟也病了,且還腹瀉不止。皇后雖身子不濟,卻日日帶著嬪妃侍疾。今日夜裡,風有些大,輪到安嬪和敬嬪侍疾,她們卻都是一副倦怠的樣子。為此,皇后很是不悅,當眾斥責了她們的二人。
過了亥時,二人從壽安宮中出來,乘著轎攆回儲繡宮。原本她們是該經過咸福宮,徑直回到儲繡宮的,不想兩人昏昏沉沉地來到了承乾宮門口。
安嬪恍然看見承乾門三個字,立時皺起眉頭,斥道:“混帳,不回儲繡宮,怎麼把我帶到這來了?”
轎攆旁的綠茵道:“小主,您剛從太后寢殿出來不是說要看看佟貴妃麼,奴婢這才叫人將你抬到這裡來的。”
安嬪一聽,頭腦中卻毫無印象。因為近些日子一直這般,故也沒有懷疑什麼。她便回頭看了看敬嬪,見其竟耷拉著腦袋,一副昏昏沉沉地樣子,心裡怪她竟然在外頭也能睡著。她又瞧了眼承乾門,道:“貴妃娘娘連今日送皇上行圍都沒出面,又如何肯會見我,還是回宮吧。”
綠茵道:“奴婢遵命。”轉面又吩咐道:“回宮。”
於是,一眾人便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