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見這個芳萃,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便知自己日後更該謹言慎行。
芳萃見秋兒下跪,仍然覺得窩火,便索性起身,一巴掌掄到秋兒的臉上,打的秋兒驚顫不已。後芳萃又壓著聲道:“大膽秋兒,不過是個叛主的奴婢,小主肯留你,你竟還包藏禍心。你知道不知道,面由心生,你如此踐踏於我,日後在外人面前也必定會表現出來,叫人瞧出我不入你的眼。我也就罷了,我不與你計較,可是小阿哥能成麼?若是叫那成了精的惠嬪和宜嬪瞧出什麼,咱們永和宮就遭殃了!你知道不知道?”
芳萃這話被趕來的曹孫氏在門口聽到,曹孫氏在宮裡待的久了,自然是耳聰目明的。她來本是來送長命鎖,可到這門口,才知這芳萃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便心裡生起些心思……不知為何,每每一見到瀾喬,或是從皇上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她都覺得瀾喬如同董鄂妃在世,便任其是災星。而曹孫氏一向認為自己是為皇家,是為皇上而存在的,忠心護主更是命里自帶的使命,故章氏絕不能成為第二個董鄂妃!
曹孫氏揣著這心思多日,終於趕上機會,趁著皇上在東暖閣看書,她去送參湯的機會,便想在皇上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思。
前面鋪墊了許多話,曹孫氏才開始漸漸步入正題。曹孫氏在案旁侍立,淡笑道:“皇上,臣婦聽聞宮內的嬪妃並非都侍寢過?”
玄燁聽後,淡淡道:“是有一兩個,朕國事繁忙顧不過來。”
曹孫氏聽後神情突然變得悵然:“臣婦記得,皇上從小便是懂事的。那董鄂妃寵冠後宮,可終究老天是公平的,咱們的太后雖是沒有皇上時常陪伴,可皇上卻是個懂事孝順的,時常陪伴在太后身旁,顧太后她在世時,只要一想到皇上您,便甚得安慰。”
玄燁看向曹孫氏,直接道:“乳母想說些什麼。”
玄燁這話說的和氣,曹孫氏便繼續說下去:“皇上,這通貴人如今已經有了身子,這自然是宮裡的喜氣。太皇太后如今得知烏雅氏生了小阿哥,通貴人又有了身子,便氣色越來越好。臣婦這幾日瞧著,當真是為老祖宗高興。只是,這烏雅氏和郭絡羅氏都還沒有侍寢過,未免生怨,皇上總是要雨露均沾。且臣婦是女人,臣婦最明白,宮裡的女人不會也不敢怨恨皇上,但她們常常會遷怒皇上親近的人。”
聽此,玄燁含怒道:“你是說烏雅氏和胤禛。”
曹孫氏見玄燁臉色有變,便即刻跪地惶恐道:“確是如此。”
玄燁見曹孫氏如此惶恐,表情有所和緩道:“乳母不必如此,快快起身,朕自知乳母是為朕好,故乳母的話朕聽得進去。”
曹孫氏也沒有起身:“皇上,若是臣婦的話皇上聽得進去,臣婦再求個恩典。”
玄燁知道曹孫氏定會提出自己不願意成全的事,便板著臉道:“乳母請說。”
曹孫氏垂面道:“請皇上為了胤禛的體面,給烏雅氏位份。也請皇上為了安撫後宮,提通貴人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