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萃聽了,立時大笑起來。因著菱香這一傾吐心意,芳萃從前因為上位而產生的羞愧心思,立時全無,且對自己的過去,她也因此坦蕩了起來。
芳萃一吐為快道:“是啊,人各有志,憑什麼我們的人生要由你來擺布。從前我們是伺候你的奴婢,但不代表我們一輩子都要做你的奴才。雖說你救過我,可我也要讓你知道,不,是本宮要讓你知道,這宮裡頭的女人啊,都是皇上的,你就不要總想著自己一個人霸占著皇上了。”
瀾喬聽了這些忘恩負義的混帳話,憤恨地咬牙切齒,似有錐心之痛。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菱香和芳萃永遠為奴為婢,她一直想為她們尋個好人家,當初提出讓菱香上位確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可菱香若無此心思,她絕對不會勉強。可現下,自己竟養了兩隻狼,兩隻如今要反咬自己一口的狼。
想到這,瀾喬硬是撐著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身子不停搖晃的她,幾經要摔倒。可她還是咬著牙,挺起腰板站了起來,並一步一步地朝芳萃走去。畢竟主僕多年,她是主子,自己的奴才,芳萃見到瀾喬這般還是有幾分怯懦。但很快,她呈起不屑之態,揚面示人,絲毫不畏懼。
瀾喬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待站到芳萃面前時,瀾喬帶著絕望的恨意,溢於言表。突然,她伸出雙手握住芳萃的衣襟,嘴裡卻只能“啊!啊!”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芳萃因此有些驚嚇,並慌亂了起來,旁邊的宮女見狀,上前將瀾喬拉開。
芳萃定睛看向瀾喬怨恨自己的眼神,一時間因著距離的拉近,她便也什麼都不怕了。她冷冷道:“怎麼?想殺了我麼?可你終究不是心狠之人,所以你今日才會落成這副慘樣。”芳萃放鬆下來,突然想說很多話,也想讓瀾喬死的明白……
芳萃道:“你一日之間,噩耗不斷地傳如耳中,什麼……欽天監監正南懷仁死生不明,呵呵,這個生死不明是最有趣的,他有可能被豺狼吃了,有可能被賊人殺了,還有可能得了什麼重病一命嗚呼了……”
芳萃大笑,瀾喬聽了,閉眼搖頭,心力越發地崩潰下去。
芳萃想令其垮掉,繼續道:“你的阿瑪額娘染上了時疫,這個……這個生死會如何?你猜也能猜的到……”
瀾喬知道旁人並不知道自己是冒名頂替進的宮,可即便如此,旁人認為的阿瑪額娘也是自己的伯父伯母,尤其是自己的伯父,當真是待自己如親生女兒般。故,當她聽了這些個噩耗,猶如晴天霹靂般。
芳萃又道:“這人啊,只要有錢有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是我,是我烏雅.芳萃,買通了人,在宮外做成了這樣的事情。”芳萃看向瀾喬,見其恨極了自己的樣子,卻越發有自豪感,“你是不知道,當我知道,我這從前伺候你梳洗的手,如今卻能左右一條人命,我是有滿足。這皇上啊,雖然寵你,可他也不能一日十二個時辰,時時將你別在腰上。所以啊,只要皇上不在,大家就想方設法地害你。誰叫你獨得皇上寵愛呢,誰叫皇上眼裡只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