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不禁心裡感慨,終究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自己的夫人如此,這章氏小主也是如此。可男人常常要有公事在身,如何能時時護其周全!
瀾喬不喜和這許多人坐在一起,尤其是那些大臣們看自己的眼神,故她輕輕拍了下玄燁,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在自己吃飽了。玄燁見此,也沒了胃口,便起身陪著瀾喬回房了。
回到房間,瀾喬依舊躺在玄燁的大腿上,閉上眼睛。她時時想哭,卻不敢讓玄燁瞧見她的眼淚,便忍著。
玄燁深深嘆了一口氣道:“瀾喬,朕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你這幾個月來,臉上總是鬱鬱寡歡?你究竟在想什麼?有時候朕好像鑽進你的腦袋裡,這樣朕便能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瀾喬心裡一沉,心裡想:皇上,臣妾如何能告訴你臣妾在想什麼。臣妾活不起,臣妾愛不起,臣妾活的好累,真的好累。若不是為了不連累家人,臣妾早就自戕了。
晚上,玄燁躬身看著瀾喬,輕撫著她的頭髮,不斷親澤。玄燁多想他能和瀾喬在宮外懷有一個孩子,再在宮外生下來,如此,便能免去後宮的戕害和攀誣。想到這,玄燁眼神灼熱,這似乎是她挽留住瀾喬靈魂的手段。他便在不斷地呼吸聲中,強悍地為自己爭取。
隆科多守在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因著不斷閃到自己腦海里的畫面,甚覺得尷尬,也覺得無地自容。
梁九功走過去,對隆科多道:“這也不知為何,章氏小主她就是樂呵不起來,這我也看著發愁啊。想來,這章氏小主一向嚮往宮外的自由,可現下到了宮外,偏就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隆科多不做聲,可他想,章氏如此,定是和後宮的諸人脫不了干係的。自己的姐姐有自己勸說,越發改了心性,可旁人,總是肆無忌憚地想要傷害瀾喬,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隆科多想,若瀾喬想生存下去,要麼變得和她們一樣,甚至要比她們更殘忍;要麼忍辱負重,如像現在這般。
在濟南小住了幾日,一行人又朝南起行了。馬車上,玄燁雖是在看書,卻在偷看瀾喬。見瀾喬玩弄那在濟南買的荷包,他便打趣道:“可是琢磨人家老人的手藝,想要回去為我繡一個?”
瀾喬一聽“回去”二字,便心立時一沉。
玄燁見此,放下書,身子湊過去,將瀾喬的臉轉向自己:“朕知道你不願意提回去,放心吧,暢春園很快便會建好,到時候,朕便和你住在園子裡。”
瀾喬聽了,也無期許,仍是垂著臉,手裡擺弄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