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嬪聽了卻驚訝不已,不想菱香竟然轉變的這麼快。不過,榮華富貴面前,又有誰不為之動搖呢。且德嬪確有想要扶持菱香之心,畢竟這後宮中,曹孫氏是外人,總是要回去的。而其他嬪妃,要麼因與瀾喬交好不願與她親近,要麼嫌棄她出身卑微,說她是個背信棄義的。故,唯有自己扶持起來一個,自己才不算孤立無援。
想到這,德嬪笑道:“菱香啊,她說的對,姑姑你這都是為了大清!”
可曹孫氏終究不是心狠的人,自責和內疚成日裡折磨著她,終她忍受不住罪責的凌遲,懸樑自盡了……
當曹子清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玄燁已經如丟了半條命一般,抑塞離開蘇州。而曹子清也因為父親的離世,得了皇上的旨意,從蘇州調到江寧,接替他父親的位置,當上了江寧織造。
臨行的那日,在他自家的院內,曹子清身著一身孝服,臉上因為過度的傷心而消瘦脆弱許多。趙柳從瀾喬的住處趕來,見其這般傷慟,便勸道:“大人,小的知道您連續失去雙親而悲痛,可是死者已逝,老爺夫人若知道你如此傷心,身體削弱下去,他們也會難安的。”
子清悵然含淚道:“我真是不孝,父母皆亡,卻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看過。只是為何我母親會自戕?難道就因為知道我父親的死訊,才如此想不開麼?”
趙柳勸慰道:“也許吧,也許老爺夫人伉儷情深,不願陰陽兩隔,所以才會……”趙柳突然想起自己趕來的目的,轉話題道,“對了,大人,那位姑娘……可是要帶走?”
趙柳指的是瀾喬,直到現在,子清依舊將其藏了起來,而其他人,除了趙柳,皆以為瀾喬墜崖身亡。
子清關切問道:“因著要服喪,我已經好久沒去看她了。她還是什麼都不記得麼?還是她不願意記得?”
趙柳回道:“小的細細觀察了,確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只嘴裡直念叨什麼南堂,小的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子清愁悶道:“真是沒有想到,因我父離世,皇上竟派我去江寧,接替他做江寧織造。只是,若是我到江寧,我就必然會住在家中的宅子,那麼瀾喬她如何安置?還要令則一住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