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邊回憶邊道:“倒也沒說什麼,見您遲遲未醒,走前就說要奴婢照顧好您。”
德妃聽了唉聲嘆氣道:“當真什麼也沒有說?”
雪蓮搖了搖頭。
德妃不禁落淚悵然道:“那可有撫摸本宮的頭髮?可有用手觸碰本宮的臉頰?可有……可有為胤祚和本宮哀哭?”德妃越說越崩潰,直到哭的泣不成聲。
雪蓮見此,急忙跪到床邊,手輕搭在德妃的身上,安慰道:“娘娘,您何必鑽牛角尖呢,這咱們宮裡沒了阿哥公主都是常有的事情,皇上也傷心不過來啊。不過皇上還疼愛娘娘您的,論這宮裡,還不是娘娘您最得皇上垂愛。”雪蓮這話說的虧心,可她也只能這樣說。
德妃哭嚎道:“你入宮晚,你有所不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從前她在的時候,她病了皇上親自餵藥;她傷心,皇上和她一塊傷心,甚至比她還傷心;她沒了孩子,皇上心疼她,撫摸她,和她一同躺在床上,將她摟在懷裡!!”德妃越發哭的撕心裂肺,“旁人都是在西暖閣侍寢,偏她是在這張床上……”
雪蓮光是聽著這些話便是心裡沸騰,雖她從德妃的口中沒少聽過這些事,但堂堂九五之尊,後宮佳麗無數,竟能如此寵愛一個女人,真想像不到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能如此得皇上寵愛?
雪蓮道:“娘娘,您何至於和一個死人過不去呢,她都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德妃抬起頭,目光空洞道:“是啊,她都已經死了,可她為什麼還陰魂不散呢!!!這些年,我費勁心機,就是想讓皇上多沾我的身子。可聽聞皇上在翻牌子的時候,根本連看都不看,就如例行公事一樣,隨便伸手一指。如此,皇上才會雨露均沾,這後宮裡有孕的才會越來越多!可即便如此,再無人能有她的本事,能讓皇上夜夜留戀她的床……可這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只有她?為什麼只是她?她到底有什麼好?”
雪蓮見德妃如此激動,口不擇言,便生怕其腹中孩子有損。如此,她直言道:“娘娘,何必為了一個死人耿耿於懷呢!她縱是再得寵,如今也已經死了,現在這後宮大家平分秋色,若是只陷入過去當中,便會差人一等啊。”
德妃恍然木訥地看向雪蓮,毫無鬥志。她想到自己費勁心力生養的胤祚,想到他笑起來可愛的模樣,想到若是他沒有生病,沒有死去,自己必在這個時候,坐在他的床旁為他掖被子。想到這,德妃如同花朵凋謝般,著實蔫了,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