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玄燁去處理政事,其他人也都散了去,芸兒趁機召了趙柳來。那趙柳得知後便急忙趕來,不想芸兒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並已遣走了身邊的珍珠和翡翠,現下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趙柳見芸兒現是母子平安,激動道:“小姐,真是老天保佑,你和孩子都無事。”
芸兒躺在床上,轉面看向趙柳,滿臉淚水道:“趙柳,我是曹家小姐麼?我是這曹府的大小姐麼?我……不是。”
趙柳感覺到此時芸兒說話的口氣,雖是還如從前般帶著強硬的勁頭,但卻覺得她似乎因著身體的虛弱和其他一些不確定的原因,導致其聲音中帶著哀傷,帶著沉重,帶著深到骨子裡的痛。趙柳直覺得芸兒變了,又或者可以猜測,她是否是想起了什麼?
趙柳顫悠道:“小……小姐,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芸兒哭的越發痛心道:“想起來了,一幕幕的都想起來了。我不是這曹府的小姐,曹子清他也不是我的哥哥,我是章瀾喬,是宮裡頭曾經最得寵的章氏小主,也曾是這世上活得最懦弱的人。”
趙柳雖是知道芸兒恢復了記憶,可這些話從芸兒的口中說出,他依舊覺得緊張到無法呼吸。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榮寵,這樣的記憶又重新加到她的身上,又重新回到她的腦子裡,這看起來對她來說並非是福啊。
趙柳見其哭的淚流滿面,又因其言語給自己帶來的震驚,便不自覺地跪地寬慰道:“小姐……不,小主,是趙柳的錯,是趙柳將你藏匿起來了,求你不要怪大人,求你……息怒。”
芸兒顫笑的發冷,道:“我為何要怪你們。縱使我有怒氣也不是沖你們的。冤有頭,債有主,我為何墜崖,為何被殘害,連同與我交好的人她們都不放過,這有哪一件是你們造成的呢。”
趙柳戰慄道:“小主!!”
芸兒深吸一口氣,看著上面,眼神變得堅決道:“趙柳,如今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可我不能就這麼回宮。若是這麼回宮,等待我的便是諸多的陰謀算計,唇槍舌劍,攀誣毒害!可若是只有我,我死不足惜,但如今我已經有了孩子,我就必定也要為我的孩子做打算。”
趙柳起了心志,應聲道:“小主要作何打算?”
芸兒猛地轉面看向趙柳,口氣決絕道:“我要讓你秘密將我帶出去!我要未雨綢繆,我要磨刀蓄力,我要培養勢力,只待準備周全之時,就是我回到宮中,使得她們墜入深淵之時!!”
趙柳一聽,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激動地拱手道:“小主,小的必當為小主盡忠,為小主安排好這一切。”
芸兒接著道:“現在我給你兩天時間,你要做的事情是,跑去郊外我的賭坊,告訴祥叔我要他關閉賭坊,用我的那些錢選一些願意效忠的死侍,為我日後回宮所用!我要最靈敏、最狠毒、最聰明的手下,組織一對最強悍、最精幹的死侍!他們要叫血滴子,就是不流人血,絕不罷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