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內,德妃和惠妃坐在圍炕上,宜妃和郭絡羅貴人則是坐在地上的圓凳上,面色皆是灰暗的很。德妃因著剛過百天的孩子被送去了阿哥所,且沒有貴妃的發話,她是無法去探望的,故為此常常愁煩,甚至夜裡常常啼哭。現在看上去,整個人都老了不少。
德妃顯得有些落寞道:“聽聞惠妃你又去壽安宮去見太后了?太后可還是閉門不見?”她這話帶著嘲諷之意,因她覺得惠妃這是白費力氣。
惠妃因著自己的兒子要和董鄂氏的族人結親,故愁的幾日都沒有安睡了。她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愁悶失落道:“太后稱病,誰去她都不見。也不知這太后是怎麼了?從前她不是也想那章氏死麼?可現在,她倒是會躲清淨。”
宜妃一下子三個兒子都不在身邊,更是鬱鬱寡歡,人都消瘦了不少。她嘆了口氣道:“太后最是狡猾,她知道現今那貴妃娘娘和皇上伉儷情深,是一起同甘苦共患難過的,所以即便她現在出面,想必皇上也不會因為看她的面子而輕饒了咱們。所以啊,她與其給自己找不痛快,還不如坐在一旁觀虎鬥。”
郭絡羅貴人一直手放在胸口前。聽了大家的話,她忍不住將心裡的憂慮說出來:“聽說……聽說那端嬪和僖嬪是被……是被活生生殉葬的呢,人壓根就沒死。”她說著,垂著眼,陷入極大的恐慌之中,“這也太過狠毒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啊,就這麼活生生地殉葬了。”
惠妃有些怯聲道:“不是說……是,是她們兩個人對著煙,是窒息死的麼?這冬日裡頭便有奴才因為這個而死,也算是中毒。她們……她們兩個哭了那麼久,不吃不喝的,我在旁處都聽到哭聲了,必是因為體力衰弱,才……才被煙燻死的吧?”惠妃這話說的自己都越發不信,可她寧願認為這是真的。
宜妃瞥了一眼惠妃:“惠妃姐姐這是自己糊弄自己呢吧?”
郭絡羅貴人道:“這……這貴妃已經不是從前的章氏了,如此睚眥必報,還出手這麼狠毒,論這宮裡頭的誰也比不上她,若是……若是她要報復咱們……”
宜妃見德妃一直不做聲,便道:“德妃娘娘,好歹你和貴妃娘娘的情誼是要高過我們的。畢竟還有個四阿哥將你們連在一起,你何不出個主意?亦或者你去和貴妃娘娘說通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