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瞥眼,身子漸漸靠過去,嘴巴湊在德妃的耳旁,淡淡一笑;又輕輕一吹,只見她口中所吐出的氣像鋒利的刀子,扎進德妃的皮膚里。見德妃害怕的有些在發抖,她帶著陰冷的笑意開口道:“怎麼?還想和我動手麼?這怎麼著,都輪不到你對我動手。從前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你若對我動手,我殺了你都是便宜你;現在我是貴妃,你不過是……在辛者庫服役的德妃,你對我動手,你是想哪天突然暴斃而死麼?”
德妃嘴也不服軟,只叫板道:“章瀾喬,今日你讓我受的屈辱,我都會記得。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待我東山再起,我定十倍奉還!!”
趙柳狠狠地瞪向德妃,他是真想找個機會讓這個德妃無聲無息地沒了,只是芸兒不許他這樣做,他便只能暫且忍耐。
芸兒從容一笑道:“你自然能東山再起,畢竟你的孩子們都在。而你又是一貫自私自利的……這若是旁人,早就為了孩子有個體面的額娘,自戕死了。可你呢,非放不下這世上的榮華富貴,不管外頭孩子的感受,在這苟延殘喘。”說完,芸兒鬆開德妃,德妃差點沒撲在地上,是雪蓮扶住了她。
德妃扶住自己疼的要斷了的胳膊,恨道:“章瀾喬,你以為你就可以這麼一直得意下去麼?你以為皇上就不會厭棄你麼?你也會有老了的一天!!我不等著榮華富貴,我就等著你容顏衰敗,遭皇上遺棄!!!”
珍珠氣的上前,芸兒笑著攔住她:“珍珠,旁人在你旁邊叫喚兩句,你就氣的要動手這是在宮裡,是有宮規的地方。再說,她是惡犬一條,她能咬你,難不成你還真要張嘴咬她啊?”
珍珠譏笑道:“是啊,娘娘,這人和喪家犬計較什麼呢?”
只是芸兒雖是這樣說,卻也不是沒有擔心過自己會有年老貌丑的那一天。雖然現在自己姿色仍在,可是難保十年後自己還是這般討得皇上喜歡。且她今日來不過是為了胤禛的名聲,才會大張旗鼓地送東西來,既然東西已經送到她也不願意久留。如此便開口道:“本宮的心意已經送到,你不領情本宮也無所謂。回宮吧。”
德妃見芸兒要離開,急聲道:“若是皇上知道你如此作踐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說的好聽,給我保留位份,還不是成日裡讓人羞辱我!章瀾喬,你今日有銀子讓這些奴才羞辱我,日後也給自己存些錢,否則風水輪流轉!!!”
芸兒轉過頭,走過去,近靠德妃,低聲道:“你還真以為我會交代人,讓她們作踐你啊?芳萃,你一向心氣高,本來是想讓你死的,可若不是太后插一腳,我還想不到這個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呢。我根本不用交代任何人,哪怕什麼也不讓你做,只是讓你待在這裡,讓你沒了尊榮,就可以讓你度日如年,滿身的屈辱感。”
德妃氣道:“你……”
芸兒道:“還有……你咒詛我會有一日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哼……”芸兒冷冷一笑,“可你德妃,除了是我的一個替代品,何時得到過皇上的愛呢?你們一個個都盼著皇上的愛,可你們誰嘗到過皇上的愛呢?”縱然有一日我會失去,可你們也沒法和我比,你們甚至都沒有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