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聽後,表情平靜地看向赫舍里氏:“竟有這樣的事情?本宮並未聽說。”
赫舍里氏冷冷一笑:“貴妃娘娘你還真能裝蒜,明明是你指使人下毒,竟還裝的此事和你無關?”
宜妃等人聽此,心裡皆暗嘆佟貴妃高明,竟連別人會用什麼招對付她都想到了。不過想來,宮裡頭充其量也就是這等把戲,玩不出什麼新花樣。這若是搜宮,恐怕哪個宮裡都會搜出些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芸兒只是淡淡一笑。
太后冷哼道:“貴妃竟如此冷靜,當真是叫人不容小覷。許是做下的惡事太多,區區下毒都不足掛齒了。”
雖是玄燁一直看著芸兒,芸兒卻因為心裡的氣,一眼也沒看向玄燁。芸兒道:“臣妾數算一下,自打臣妾入宮,像這樣的場景臣妾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臣妾對此已經不感到新奇和陌生了,也因為知道宮裡頭的一些慣用手段,甚至連流程都知道是怎麼樣的了。讓臣妾來猜一猜……”芸兒突地看向玄燁,“接下來必是有人來指證臣妾,說是臣妾指使下毒。然後便會到臣妾宮裡頭搜,便又會搜出些什麼來。臣妾從前做通嬪娘娘的宮女時,對這樣的事情就已經不陌生了,現在算來,經歷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不夠數了。”說著,芸兒不禁笑了起來,“希望這次能高明些。”
太后聽後,憤怒拍案道:“放肆!”
芸兒也不理她,只看向玄燁,開口請求道:“皇上,接下來恐怕時候要長了。事關臣妾,也不能叫溫僖貴妃她們一直站著,還請皇上賜坐。”
玄燁因著芸兒剛剛的話心裡十分沉重。其實他雖是聽了太后等人之詞,但心裡還是覺得芸兒不是下毒之人,畢竟芸兒若是想殺人,她會直接動手,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可他還是允許太后召見了她,讓她聽了旁人的污衊之詞。玄燁不知道自己為何允許?可他只是想見她,只是想就那麼一直地看著她,甚至想她能因為無助而求向自己。而到那時,不管旁人搜羅出怎樣的證據,他都會力挺芸兒,守護住她。
玄燁深呼了一口氣,眼神深沉,道:“賜坐。”
不想幾個人竟都坐在了赫舍里氏和王氏那一排,如此因著赫舍里氏和王氏位份卑微,便都坐在了最後面的位置,也就是風口。她倆臉色立時不好看起來,卻都憤憤地瞪向芸兒。
玄燁又道:“佟貴妃看起來臉色不佳,給佟貴妃也賜坐。”
芸兒便坐到對面一排,榮妃往後挪了一個位子,芸兒便坐在了首位。芸兒坐下後,刻意看向王氏和赫舍里氏,挑眉笑了一下。
如此,氣的赫舍里氏直接開口道:“貴妃娘娘,依嬪妾看你也並非是委屈受慣了,而是將從旁人身上學到的,用在了別人身上。這話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受過旁人的傷害,現在又何苦來毒害德妃娘娘?”
王氏緊接著道:“是啊,貴妃娘娘,這宮裡頭的人都知道娘娘您和德妃有著深仇大恨。可這畢竟是宮裡,上有皇上和太后,她德妃就算罪該萬死,你也不該用這種陰毒手段。且那德妃已經病入膏肓,貴妃您為何這般心狠,連幾日的活頭都不給,竟非要下毒。阿彌陀佛,貴妃你當真是罪孽深重啊。我是信佛之人,平日裡當真是一個螞蟻都不捨得踩死的,不想這樣的事情竟發生在咱們日夜生活的宮裡。”王氏轉身望向玄燁,“皇上,臣妾害怕啊,臣妾恐慌啊,臣妾更為德妃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