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聽了這話,嚇得臉色刷白。她猛地吞咽一口,後極力否認道:“你不要妄下斷言了,有仇便去找太后和惠妃,和我們母女沒有關係,我們也是為了自保。”
芸兒發出一震譏諷的大笑。“你們只是自保麼?”說著她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溫憲公主,她真是恨不能刺向她的喉嚨,“德妃,若不是溫憲從中說和,你又怎會與太后關係和緩。以太后的性格,你若不裝瘋賣傻,早就身首異處了。你是拿了我的純愨作為獻給她的見面禮,樁樁件件都是因為你們母女而起。你們將人安插在太子身邊,慫恿太子肆意行事;你們挑撥皇上與梁九功之間多年的主僕關係,使得連梁九功也被拉下了馬;你們更毒害我的胤祥,還買通欽天監,令皇上覺得他不詳!我只後悔那些年年年住在暢春園,忽視了你們這些有狼子野心的人,如今當真是後知後覺,悔恨不已!”
溫憲隨著芸兒不斷的激動,越發惶恐。她叫道:“和我無關啊,都是……是我額娘指使我的,真的和我無關啊!你放了我,放了我吧。佟娘娘……”
德妃見果真是自己的女兒,竟然為了自保,將髒水潑到她親額娘身上。只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如此德妃便道:“她說的沒錯,都是我的主意,她也不過是聽我的。你要挾持便挾持我,把她放了。”
“哼,放了她……”說著,芸兒冷冷一笑,垂面看了看溫憲的臉,隨即面露兇惡之態。只見她緊緊咬著牙,突地將那釵深深地刺到那溫憲公主的喉嚨之中,頓時,血四濺,直噴射到溫憲和芸兒的下巴上。隨即芸兒將手鬆開,那溫憲公主便倒地抽搐,手哆嗦地徘徊在喉嚨周圍,眼睛瞪的和死了的魚兒一樣。
德妃見此,哭喊道:“溫憲!!!”
芸兒用珍珠遞過來的絹帕擦了擦自己下巴上的血,很快,她又大喊了一聲:“來人啊!”這般後,突地從房上下來二十幾名身著侍衛、太監,甚至還有宮女衣服的人跳下來。只見他們面露麻木不仁的凶光,刀劍鋒利,出手狠絕,很快便將一眾侍衛,還包括芸兒身後的其中幾個人,皆殺死!這當中也包括趙柳,芸兒身後的兩個人便是他殺死的。
芸兒瞥了瞥自己身後的兩個死屍,冷冷道:“如此不忠之人,死有餘辜!”
珍珠瞪向那兩個人,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的屍體,道:“不枉咱們和他們演了許久的戲。”
德妃見此,顧不上跑到溫憲身邊,直接嚇得瞠目結舌。而她身邊的宮人更是嚇得瑟縮不已,直接跪地道:“貴妃娘娘饒命,饒命啊!”
德妃看了看死去的溫憲,又看了看那些被殺的侍衛,竟因驚嚇過度而雙腿發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芸兒見此,一副威懾之態走到眾多死屍中間,表情冷靜卻又帶著絲絲惋惜道:“你的溫憲是為我的純愨償命的,我早該殺了她,將她留到今日不過是為了揪出一些人來。有些時候,人人往往會被高床暖枕沖昏了頭腦,忘記血腥荊棘。是我那女兒難產時的悲慘叫聲喚醒了我,讓我知道,我是該綢繆了。所以,我不再去暢春園居住,我留了下來。其實你們大可以活到壽終正寢的,只是你們一次次地自不量力,一次次地要來招惹我……”
芸兒說著,猛地轉過頭:“不過你們永遠不知道,我是頭餓狼,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羊!”
德妃驚懼地眼淚直流,顫聲道:“你……你早就知道了?那麼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