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明白良妃說的話確是實情,事實上這些自己早就瞭然於心。只是,平常人家的父子也會如此,故若想得老父親厚愛,要麼你是他的老來子,要麼你就要虛假做人。像那些有企圖之心,暴露出來被老父親看到的,類似這行為的,無非是作繭自縛,自斷後路。
芸兒也不能對良妃這樣說,她現在的身子,只能寬慰,不能將現實擺在她面前。
芸兒道:“你呀,前朝的事情你就別跟著操心。這胤禩雖是糊塗了些,但到底是皇上的兒子,皇上還是疼愛的。”
良妃擔憂道:“是麼?皇上當真疼愛胤禩麼?可我瞧著,現在的皇上總是對那十四阿哥格外疼愛,還有便是勤妃的十七阿哥。說到底還是我沒用,勤妃入宮晚,從前也只是密妃身邊的宮女,可現在倒是也成了妃位。若是我……”
芸兒握住她的手,勸道:“你看你,何必鑽牛角尖呢?那勤妃對待誰都禮敬有佳,又素來是個膽小的,你何必和她過意不去。再說了,她從前是密妃的宮女,該心裡不快的是密妃才對。可瞧著這密妃,倒真是病的時候,不然以她的所作所為,她豈能脫罪。”
說起密妃,良妃更是嘆道:“說起這密妃,她還真是能生。”
確是,芸兒常常說的玄燁的老來子,四五個里,有三個是她所生。雖說病逝沒了一個,但為此皇上對她更是憐惜了。
而良妃,因著病弱思緒混亂,又除了芸兒根本無人與她講話,甚至沒有人來探望她;如此憋了許久,便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她又抹淚道:“這胤禩啊當初都怪我,若是那惠妃開口說要撫養他時,我能拼死攔著,也不會成了如今這樣的性格,他還竟然為那大阿哥求情。”
芸兒心裏面明白,胤禩當真是爭儲無望的,她也明白,胤禩這種種的糊塗行為都是那個三阿哥胤祉挑唆的。想來那個三阿哥,雖是榮妃所出,可倒一點也不像榮妃。他當真是對太子忠心,因若沒有他的挑唆,太子也不會這麼快復位。
想到三阿哥,便想起榮妃,芸兒也是想藉此岔開話題:“這昨日啊我和榮妃還在聊,真都不如生兒子。兒子再怎麼鬧騰,就像那胤褆,哪怕是造反,皇上也留下他的性命。皇上的兒子,皇上哪個都疼啊。可這女兒,竟嫁的那麼遠,現在也不知道是過的好還是不好?”
芸兒這話倒叫良妃不再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她反勸道:“你那瑞琳公主自來聰明伶俐,又是個有主意的,她啊,打小我就喜歡,定是不會受委屈的。再說皇上的女兒,誰敢讓她受氣。就是榮妃那女兒……誒,都是有照應的。”
想到自己的女兒,芸兒不免心裡有個疙瘩。她知道那瑞琳的個性像自己,竟不如旁人想留在自己阿瑪額娘身邊,非要嫁到蒙古。想到這個,芸兒就直搖頭,也有些後悔沒有將她強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