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面孔相隔不過十幾公分,賀子行臉上現出迷茫,「什麼?」他皺了皺眉,拿牙齒碾著嘴唇想了半天,才失落地說道:「我又做夢了,又忘了。」
蕭陟舔了下唇,情不自禁地抬手將他被自己折磨的下唇解救出來,手指甚至沾到些津液,讓他難以抑制地捻了捻手指。
賀子行怔怔看著他的動作,半張著嘴,連眨眼都不會了。
蕭陟收回手,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我聽著外面好像有人,我去看看。」
賀子行猛地吐了口氣,又能眨眼了,「哦,好。」
蕭陟匆匆下了樓,外面的街道已經暗下來,店鋪們都關門了,街上不到一個人影。
他開門出去,那個小賊興沖沖地從牆角的陰影里躥出來,剛要鞠躬問好,就被蕭陟拍了把後腦勺,「你他媽的非挑這麼個時間來?」
小賊捂著後腦勺委屈道:「大哥,你昨天凌晨兩點多跟我說的『明天』,這個時間不是正好嗎?」
蕭陟現在已經後悔當時的一時心軟了,這孩子莫不是個傻子吧。
他拎著小偷的領子將他拽到自己跟前,小聲道:「天亮以後再過來,就說你是我朋友的兒子,過來投奔我的。來了以後看見誰也別顯出驚奇,那天晚上的事更不要跟任何人提。明白嗎?」
小偷領子還被他拎著,抬手剛要在自己嘴巴上做個拉拉鏈的動作,突然就頓住了,眼神有些奇怪地看著蕭陟身後。
蕭陟轉過頭去,賀子行正站在店門口,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倆。
蕭陟不由腦門冒汗,蘭猗怎麼走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現在這個場面可怎麼解釋?
賀子行看著他倆的造型,不解地問:「久哥,這是……小偷嗎?」
小偷突然浮誇地低呼了一句:「久哥,我真是您哥們兒的兒子,來投奔您的!」
蕭陟立馬鬆開他,配合他演戲:「你爸爸怎麼了?」
小偷可憐兮兮地捧著他的手:「我爸爸出車禍死了,我媽得了重病,我沒辦法才來投奔你的,剛下了火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就直接來店裡找你了!」
賀子行走過來,同情地看著他:「你是久哥朋友的孩子?晚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嗎?」他看了蕭陟一眼。
蕭陟簡直要頭疼,想跟蘭猗獨處一會兒怎麼就這麼難呢。他不耐煩地看向小偷,「你晚上在店裡打地鋪吧。」
小偷「啊?」了一聲,在蕭陟的低氣壓中換成一張歡喜臉,「哎好!謝謝久哥!」
蕭陟皺著眉,「久哥也是你喊的嗎?叫我肖叔。」
「肖叔!」小偷又看向賀子行,滿眼都是好奇:「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