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他剛打完架,眼裡還殘留著幾分凶煞,額發被汗水打濕,有兩縷垂了下來,看上去頗具進攻性,語氣也有些急。
餘光又看見秦小魚慌慌張張地往這邊跑來,當即大喝:「你怎麼也來了!快滾回去!」
秦小魚立馬一個急剎車,比剛才更慌亂地往回跑。
蕭陟感覺到身前的身軀一顫,賀子行要往後退,被蕭陟一把抓住手腕,急道:「別怕我。」
賀子行腳下頓住,視線定在蕭陟臉上,沒有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他看著蕭陟努力地收起眼裡的戾氣,換上平日看他時慣有的溫和笑容,身上漸漸放鬆下來,不再躲閃。
賀子行看眼店裡,又有些焦急地望了眼路口,「警察怎麼還不來?」他突然眼睛一亮,拿出手機來搜索幾下,然後播放起警笛聲。
新手機的外喇叭音效很好,刺耳的警笛突兀地響起,把跟前的蕭陟都嚇了一跳,哭笑不得地看著賀子行:「你這鬼點子還挺多。」
此舉確實有用,賀子行拿著手機跑進店裡,裡面打得熱火朝天的人聽見聲音,幾乎同時停下動作,只有錢平山掄起酒瓶往最開始挑事那人頭上狠狠敲了一下,酒瓶碎了一地,那個客人瞬間像被抽了骨頭,血流撲面,軟軟倒在一地玻璃渣上。
錢老闆在後面看著,突然大喊了一聲:「平山!你可闖禍了!」
蕭陟跟賀子行同時看向那邊,看見站在錢老闆身側的錢老闆娘正拿手緊緊捂著嘴,只留一雙萬分驚恐的眼睛。
警察來了以後,在場的幾人,除了被錢平山敲暈過去的客人被抬進救護車,其餘幾人都上了警車。
錢老闆人脈廣,三言兩語就跟一名警察攀上朋友關係,這會兒正給同車的兩名警察散煙。
蕭陟在一旁冷眼看著,錢老闆只跟警察說是對方挑事,自己沒動手,張龍跟蕭陟都是來勸架的。說到錢平山時,卻換了種口氣,說他店裡這夥計脾氣不好,也是一時沒控制住才傷了人,並非有意。
蕭陟想到他剛才近乎多餘的那聲大喊,心裡明白了幾分。
賀子行和錢老闆娘沒有參加鬥毆,作為目擊者被送上單獨的一輛車。賀子行透過車窗玻璃,看見蕭陟在進警車前還朝他笑了笑,不由氣悶地吐了口氣,問前面坐在副駕駛的年輕警察,「我朋友是去勸架的,應該不會被拘留吧?」
他長了一副討人喜歡的模樣,年輕警察面對他也是和顏悅色的,「哪個是你朋友?他沒打傷人吧?」
「就是最高最帥的那個,他是看有人打架才進去勸架的,真的沒有打傷人。」
年輕警察又回頭看向一直沉默的錢老闆娘,「他說的是真的嗎?」
錢老闆娘正在愣神,聞言迷茫地抬頭看了他們兩眼,默默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