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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虞姬上台了!」接待史一臉雀躍,湊在蕭陟耳邊興高采烈地說:「這位蘭老闆可是位奇人,沒人知道他的來頭!」

蕭陟無所謂地看過去,一個華服美人徐徐走來。頭戴如意冠,身披鳳斗篷,英氣逼人,卻又被華麗的腰帶勒出了細腰,行動間利落颯爽又嫵媚堪憐。

只是一眼,蕭陟就怔住了。

他還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

他是粗人,不知要怎樣形容才好,只覺得那雙拿胭脂染紅了的眼睛分外勾人,似乎是看向了自己這裡,又像沒有,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動,就像個小鉤子似的拽住了自己的魂。

蕭陟這輩子從來沒覺得什麼人好看,此時卻眼睛黏在台上,再也移不開。難怪剛剛人們都在說,今天蘭老闆親自登台演虞姬,錯過了後悔一輩子。

他託了接待史的面子,有幸坐到了第一排,與那台上的虞姬離得那樣近。當她舞著劍轉圈時,戲服下擺旋起的香風似乎都撲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整個胸膛都熱得發燙。

他聽不懂戲文,台上唱一句,就讓接待使在他旁邊解釋一句,原來是這麼悽美的故事。

這個美到骨子裡的女人,面對大王時,嬌弱柔美,背對著大王的時候,英武愁苦。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蕭陟自十一歲起就跟著父汗東征西討,常常九死一生。他姆媽死得早,父汗兒子眾多,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雖是王子,其實不過是棵長在汗王帳篷外的野草。

他第一次從戰場上回來,見到沒等回丈夫的婦人失聲痛哭,那時年紀小,也曾想過,若是自己死在敵人刀下,會不會有人為自己難過。

後來漸漸大了,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就不再想這些東西了。如今長到二十歲,生或死,都不再考慮,什麼情啊愛啊,更是完全不感興趣。他終於成了父汗最看重的兒子,卻也成了一塊沒什麼情緒的石頭。

然而此時看著台上的虞姬,蕭陟竟然羨慕起了那個敗於垓下的項羽。不過是個敗將,竟能得此美人為他落淚。甚至當那個大王牽著虞姬的手的時候,他竟有種憤怒的感覺,恨不能將台上那個大鬍子一腳踹下去,換成自己!

虞姬為她的大王舞劍,步伐輕盈,劍法靈動。蕭陟是戲曲的外行,卻是功夫的內行——這位蘭老闆,分明是武藝高超的。

他本以為南朝人懦弱無力,卻沒想到一個唱戲的女人都有這般功夫,著實令他吃驚。

虞姬雙手持劍,猛地往後下腰!這得是多軟的腰肢才能折到這種程度!

被胭脂染紅了眼角的黑白分明的眼正對著他,之前都是正著看,眼尾上挑盡顯嫵媚,這會兒倒著看,陡然帶了幾分凌厲。

兩人的視線結結實實地對上,帶了點兒銳利、帶了點兒埋怨,隨即虞姬直了身子,只留一個腰肢纖細的後背給他,腳下穩得像盤了鐵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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