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向前傾著身,問蕭陟:「Larry,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新的靈感嗎?」態度和藹,眼神里是單純的關心,或許是關心Larry吸食藥品後的身體狀態,或許是單純關心有沒有好的旋律誕生。
蕭陟模仿著曾經Larry的口吻,低聲回答:「只有一些朦朧的想法,還沒有很明確。」
付蕭微微一笑,眼神更加柔和,「別著急,還有的是時間。」
蕭陟揣摩著Larry的思維習慣,緩慢又認真地說道:「我不著急,音樂創作不能急功近利。」
付蕭有一瞬間的動容,讚賞道:「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蕭陟馬上問:「誰?」
付蕭似乎沒料到一向內向的Larry會反問他,頓了一下才說:「我年輕時的自己。」
說法、神態全都不自然,蕭陟知道他撒謊了。
兩人又在屋裡討論了會兒付蕭現在正在創作的片段,又是旋律又是情緒又是氛圍的,聊得蕭陟頭昏腦漲。
所幸蕭陟接收了原本Larry的技能,能看懂曲譜、能演奏鋼琴,勉強跟上了付蕭的節奏,一直聊到將近半夜才被放出來。
客廳里已經空了,被付蕭一番訓斥,男孩兒們早回了臥室,蕭陟也回到自己屋裡。
他們房間裡果然還在夜聊,見他進來,忙問他付老師找他做什麼了。
蕭陟淡淡地回道:「付老師讓我聽了聽他現在正在寫的部分。」
蕭陟上鋪小林羨慕地「啊」了一聲,「Larry,你太棒了,能讓付老師看上。」
對面的上鋪發出一聲含義不明的笑聲,「是啊,能讓付老師『看上』,真是不容易。」
他的下鋪小聲地警告了一句:「Ken!」
蕭陟瞥了那個Ken一眼,對方本來還想再嘲諷兩句,卻在他的眼神下莫名噤了聲。
二十多個人,如果人人都用正能量的人設,很容易被淹沒在人群里,於是便有人另闢蹊徑,極力表現「真性情」、「毒舌」甚至「狹隘自私」的一面,比如說這個Ken。
這部音樂劇里也有反派,Ken瞄準的就是那個反派角色。
蕭陟不再理他,與另兩人「閒聊」:「你們剛才在討論筆仙的事吧?真的挺嚇人的,我看Lanny嚇得臉色都變了。」
Ken果然被Lanny這個漂亮顯眼的靶子吸引了注意,「呦」了一聲,「我以為Lanny大美人是木頭做的呢,原來也有情緒啊。」
其他兩個也應和了兩句,表示能讓Lanny露出害怕的表情,那說明真的挺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