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Lanny」就推開了付蕭,捂著肚子奔進他屋的洗手間。
回訓練室前,蕭陟回了趟自己房間,去洗手間跟蘭猗說話。
「解氣。」
蕭陟翹著嘴角看著紙上的字,「我也是為他們著想,給品夕笙點兒時間讓他把後面的曲子都寫完。」
蘭猗說得對,做鬼也有做鬼的好,做人也有做人的不好。這個品夕笙做鬼的時候又是害人又是吞鬼的,一旦成了人,似乎就恢復生前懦弱膽小的性格,極好拿捏。
「Lanny」一整天都沒有再出現,晚上睡覺前,蕭陟的房門被敲響,蕭陟打開門,「Lanny」一臉陰鬱地站在門口。
門又在「Lanny」眼前「砰」地一聲關上了。
「Lanny」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想著導演和付蕭的囑咐,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敲門。
這時門又開了,蕭陟看都沒看他一眼,不耐煩地轉身回到屋裡,嘟囔了一句:「真他媽煩人。」
「Lanny」臉色難看地跟進去,看著蕭陟誇張地把衣櫃裡備用的枕頭和被子都抱了出來,在床中間隔出一道牆——其實也不是中間,很明顯半邊床上留的空間更大,另一邊只有可憐的不到一米寬。
「Lanny」直接穿著衣服上了床,蕭陟也躺回床上,關上燈後,「Lanny」清晰地聽到蕭陟低聲說了聲:「噁心。」那種厭惡的語氣讓他手指痙攣般地捏緊了被子。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Larry能不看皮相,只愛一個人的靈魂,付蕭卻不能。
陳蘭猗站在床邊,看兩人之間涇渭分明,才穿牆進到付蕭房間。
這邊燈還開著,付蕭正一臉怔忡地看幾張手寫的曲譜。
陳蘭猗耐著性子等了一個多小時,付蕭才上了床,幸而不再有令他恐懼的人在旁邊,他幾乎頭沾枕頭就睡著了。
陳蘭猗走過去,輕聲哼唱起《憂鬱星期天》的旋律,眼前漸漸看到了一間陌生的小公寓。
「你和她真睡了?」品夕笙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平淡的五官漸漸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
陳蘭猗錯開一步,回頭看見一臉煩躁的付蕭,「要不你讓我怎麼辦?是她勾引的我!你明明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是同性戀,她半夜進了我房間,我怎麼忍得住。」
品夕笙哀求地去抓他的手,被付蕭避開,他哭著哀求道:「可是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怎麼還會喜歡女人呢?就是因為她漂亮嗎?」
付蕭瞥了他一眼,眼裡似有愧疚,無奈道:「我承認這件事是我不對,咱們不說這個了,好嗎?以後不會了。」
品夕笙情緒極為激動:「你別騙我了!這是第一次嗎?會是最後一次嗎?你從來不肯拒絕那些漂亮女人跟你曖昧,你讓我怎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