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ny把戒指遞還給他,心底輕輕嘆氣。
蕭陟兩人跟著徐大師開車到了公路那個拐角處。
夏季白天長,此時天剛擦黑,還能看到地面有一片未洗淨的血跡,路旁的草地中散落著一些沒有清理乾淨的汽車碎片,隱約可窺當時車禍的慘烈。
就在十個小時前,這裡剛剛死去一對情侶。
「這位,請問怎麼稱呼?」徐大師問Lanny。
Lanny的眼睛一直盯著地上那攤血跡,聞言回過神來,說:「我姓陳。需要我做什麼嗎?」
蕭陟一直站他身側,聞言攬了他肩膀一下。
徐大師從車子後備箱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子,還帶著農夫山泉的商標,裡面裝了一瓶底渾濁的湯水,像是摻了鍋灰似的。「這是符水,麻煩您把這個喝了。」
蕭陟看著這簡陋又噁心的符水,「……」
徐大師看見他臉色,忙解釋道:「這個對身體無害的,只是增加肉身對孤魂野鬼的吸引力,而且是有時效的,不影響以後,二位不用擔心。」
「孤魂野鬼?」蕭陟看眼周圍,這荒郊野嶺的,估計不只品夕笙一個鬼,「會不會把別的鬼也吸引過來?」
「不會。」徐大師胸有成竹。他把那枚戒指拿出來,從衣兜里掏出根筆,在戒指內側寫了點兒東西,遞給Lanny,「把這個戴上,就會只吸引叫品夕笙的那個。」
Lanny把戒指接過來,比了下大小,戴在右手中指上。
蕭陟看著他素白的手指上憑空多出來的戒指,心裡有些不爽,想著回頭說什麼也得給兩人買對情侶戒。
Lanny接過瓶子喝了一口,那味道沖得他差點吐出來,他皺著眉看眼殘留的血跡,又移開了視線,捏著鼻子一口氣把剩下的符水都灌了進去。
蕭陟去後備箱翻了瓶真.農夫山泉出來給Lanny漱口,一邊留意著身邊的動靜。他們三人立在車周圍,靜靜等著,直到天快要完全黑下來,依然沒有動靜。
蕭陟一直緊緊握著Lanny的手,密切注視著他的神色,怕他感到不適。
「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徐大師一拍腦袋,「蕭先生得離遠些,這鬼怕您。」
蕭陟皺眉:「我身上沒有帶符。」
「不是,不是符的事,是您本人克鬼。恕我直言,您聽說過『神鬼怕惡人』這句話嗎?您自帶煞氣,孤魂野鬼等閒都不敢近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