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n顯得更加頹喪,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舞台上燈光太熱, 他臉上一直在冒汗, 妝都要花了。
Lanny有些看不過去, 拿了紙巾和粉撲來給他補妝:「Aren, 你要是熱的話先把扣子解開, 一會兒上台前再繫上。時間來得及的, 不用這麼緊張。」
Aren擺了擺手,「不、不用, 我不熱。」他下意識搓了下手臂,「我有點兒冷。」
「冷?」大夏天的,化妝間裡雖然開了空調,但是人太多, 戲服又厚, 大家都覺得熱。舞台上更別提了,強光照在人身上,跟個電暖氣似的。
Lanny擔心地摸了下他額頭, 倒是涼的,沒有發燒,大約就是怯場,再加上被付蕭嚇得。他拍拍Aren肩膀,「放鬆,就像彩排時那樣,沒問題的。」
Aren感激地朝他點點頭。
然而下一幕,舞會上那段,Aren又唱錯詞了。
貴族們在熱鬧的音樂中跳著歡快的舞步,國王走向正在彈琴的音樂家,向他伸出了手。
這是邀請女伴的手勢,音樂家應該不理會國王急切的解釋與剖白,他應該憤然離去。
然而舞台上的音樂家沒有,他停下在琴鍵上躍動的手指,轉頭看向國王,露出一個稱不上太愉悅的微笑,然後在付蕭因為他的失誤而憤怒時,把手放進了付蕭的手中。
音樂已經停了,本應該退場的配角們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音樂家牽著渾身僵硬的付蕭走向台中央,主動跳起女士的舞步,在沒有音樂的舞台上,帶著付蕭跳著寂靜壓抑的舞蹈,同時清唱著:
「愛情應當是笑著的,還是要伴隨著眼淚?
愛情應當代表理想,還是要與死亡相陪?
你有著一雙迷人的雙眼,
卻藏著陰謀與背叛,
如果它們永遠不再睜開,
愛情才會再無憂患。」
聽到最後一句,付蕭驚恐地甩開了他的手,大步走向後台。配角們也反應了過來,忙演著竊竊私語的樣子,跟著下了台。
簾幕漸漸合上,音樂家猶站在舞台中央,面無表情地望著付蕭離開的方向,在簾幕快徹底合上時,才不緊不慢地往台下走去。
台下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為剛才那段哀婉動聽的清唱歡呼叫好。
下一幕就是攝政王和奧拓王子在走廊上的戲,蕭陟正跟Lanny站在舞台另一側等待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