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猗抓著他的手腕卻撼動不了,憤怒令他渾身顫抖,嘶聲低吼:「不可能!」
蕭陟忙拿手去捂他嘴,不想讓他再說話。
今天兩人之間的親密動作實在是太多了,多得讓陳蘭猗無所適從。他去抓蕭陟的手,蕭陟忙道:「別動,我手上有傷!」
陳蘭猗一下子定住,又氣又恨地瞪著他,手指虛虛地搭在蕭陟的手背上,不知是該用力還是該放開。
蕭陟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智慧,似乎突然之間就找到了對付陳蘭猗這種面硬心軟之人的辦法。
他捧著陳蘭猗的臉,又往前挪了小半步,兩人近得幾乎要挨上。
陳蘭猗這下真的是受不了了,擋著他的手臂從他近乎是擁抱的姿勢里逃出來,扶著桌子喘著粗氣,胸口起伏地厲害。
蕭陟沒再逼他,站在原地看著他笑:「蘭猗,你剛才聽見我說弟弟可以娶寡嫂,你生什麼氣?你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娶。」
陳蘭猗氣得站不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完全不敢相信,蕭陟今天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可是……他說對了……剛剛那種憤怒,不只是因為他的話語侮辱了怡安公主,更因為他說自己要娶別人。
陳蘭猗絕望地捂住了臉,真是下賤啊……
蕭陟大步走到他身前將人輕輕攬進懷裡,感受著懷裡的人的顫抖,他低聲道:「陳蘭猗,我竟然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我心悅於你。我對於你,不是貪圖色相,不是輕賤玩弄,是情難自禁的愛意、是無法克制的渴望,我對你,是可以把命豁出去的那種喜歡,是生生世世都想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陳蘭猗在他懷裡抖得更加厲害,蕭陟嘆了口氣,「為了你我可以帶著十萬人去青州,九死一生,萬一回不來,我不想你連一句我的真心話都聽不到。我還有奢望,要是我死在青州,你能每年在我祭日那天……」
陳蘭猗從他懷裡抬起頭,仔細地看著他,眼裡涌動著濕漉漉的情緒,似乎是想說什麼。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人聲,陳蘭猗警覺地想從他懷裡起來,被蕭陟用力按住,「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人聲更近了,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女聲。陳蘭猗臉色劇變,不管不顧地推開他。
蕭陟無奈地朝外面喊了一聲,讓他們等著,然後讓陳蘭猗躲到床上,他把床上的帷帳放了下來。
他下了聲令,門帘才被打開,一名身穿北漠貴族服飾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故作冷漠地看向坐在桌旁的蕭陟,帶著陳氏貴女的矜驕。
今天蕭陟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對著怡安公主做起戲來。
「怡安公主是否聽說了,我要去打青州,此去不知生死,怡安公主可會掛念?」這話說得很不走心,蕭陟暗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