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是為了保住孩子,主動來的懲罰世界。只有在懲罰世界才能用回自己的身體。」
蕭陟聽得心中頗多感慨,又想起什麼,問系統:「我發現你最近活潑了啊。」雖然還是電子音,但好歹語調有起伏了,好像還有點兒情緒波動似的。
系統的聲音竟帶了點興奮:「我的數據都是按照蕭先生的個性來的,比起最開始,確實已經發生很多變化。」
蕭陟一愣,隨即笑起來。陳蘭猗正倚在他身上,感覺到他胸膛的震顫,回過頭看他:「笑什麼?」
蕭陟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笑意柔軟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陳蘭猗不知他為何突然肉麻,卻也是心頭一軟,忍不住在他冒出些許胡茬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又忙看向周圍。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孕婦身上,只有那個圓臉女生發現了他的小動作,朝他促狹地咔吧了幾下眼睛。
那個叫秦暮的男孩子走過來,朝錢欣遞過去一盒牛奶,是之前空姐給他的那盒。
錢欣的肚子看起來非常壯觀,食量也大,一份盒飯確實不夠,她抬頭感激地看向牛奶的主人,發現是個未成年的男孩兒,就不好意思拿了:「不用了,你也是長身體的年紀,你自己留著喝吧。」
秦暮沒說話,直接彎腰把牛奶放到她身旁,然後轉身出了人群,高瘦的背影顯得冷冷清清的,引得那些叔叔阿姨都看他。
「這孩子,太內向了。」
「不愛說話沒什麼,心地不錯!」
越到中午,太陽越高,機身形成的陰影只有一小片了,兩百多人聚在狹小的陰影和機翼下面,十分擁擠。
導遊姑娘疑惑地說:「沒想到有這麼多人,當時飛機里看著挺空的啊。」
一旁的一名中國籍空姐聽見她的話,也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也記得沒這麼多人。真挺幸運的,可能沒什麼人遇害。」
蕭陟跟陳蘭猗互相倚靠著站著,聽著阿姨們守著錢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喜歡吃酸還是吃甜啊?」
「喜歡酸的。」
「是吧,看懷相也是男孩兒。」
同一片機翼下,之前建議機長把林子裡的屍體帶回來下葬的外國老爺子正對著樹林的方向念念有詞,看神情像是在給遇難者做禱告。蕭陟想起之前吃飯的時候,老爺子拿到飯盒也沒著急吃,先閉著眼雙手交握念叨了一會兒才開動,想來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餐餐都要做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