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兩人站起身。
一個中國男孩跑在最前面,向兩人解釋說:「有人在林子裡殺人,薛齊被人捅了肚子,你能幫他嗎?」
「薛齊?」
男孩著急地點頭,回頭指著被抬過來的痛呼的人:「也是中國學生,讓一個老外跟傷了。」
蕭陟隱約猜到是誰了,嘆了口氣,過去查看那個男生的傷勢,陳蘭猗讓領頭那個男生去找Mack醫生。
果然是那個有百科全書的男生,他被放到地上,口中哀嚎不止,剛被人鬆開便立刻痛得滿地打滾,一邊哭嚎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血,幾個男生趕緊又按住他。
薛齊肚子上都是血,蕭陟蹲下看了一眼,傷在胃部,看他如此痛苦,應該是傷口很深,大量胃酸流入腹部,把內臟都腐蝕了。
這種傷必須馬上手術,現在這種條件……必死無疑了。
蘭猗已經心軟放他一馬,他卻自己不知謹慎,竟然往林子裡跑,蕭陟不由低聲喝問:「你們去林子裡幹什麼?這種時候不應該躲在飛機附近嗎?」
剛同蕭陟說話的男生也是滿臉懊悔,眼淚鼻涕在滿是泥土的臉上衝出幾道溝:「一個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男生說飛機上淡水不夠,我們年輕力壯的,應該自己去取水。因為我們一直都在一起,薛齊就也跟著來了。沒想到那個男生是……你們的同類,沒想到薛齊也是……」
「傷人的那個呢?」
「死了。」
「死了?」
「是,」男生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臉上顯出類似悲憤和恐懼的神色,「他突然拿出把刀朝薛齊身上捅,跟薛齊關係比較好的李北軒過去阻攔,被那人誤傷到……脖子,當場就死了,然後那人在原地站了幾秒,突然也自己倒下了,我們確認過,他也死了。應該就是你們說的,宿主不能殺原住民那項規則吧?」
這時Mack醫生趕到了,他先看了蕭陟和陳蘭猗一眼,然後在薛齊身上大致檢查了一下,就沉重地嘆了口氣,「胃部傷口很大,大量胃酸流入腹部……」他有些期待地看眼蕭陟。
蕭陟搖頭:「我也沒辦法。」
被胃酸灼燒內臟的滋味常人難以想像,薛齊流了這麼多血應該已經很虛弱了,幾個男生一起按著卻幾乎要按不住。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樣子,即使知道他不是同類,幾個大男孩兒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陳蘭猗抬手握住蕭陟手臂,不忍地看了他一眼。
蕭陟從倉庫里拿出止疼片遞給Mack醫生:「我只有止疼的,你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