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鉞打好領帶,又要穿西裝上衣。他傷到右肩膀,已經快好了,但是穿袖子的時候還是有些費勁。
薛鴻飛問他:「要我幫忙嗎?」
蕭鉞正皺著眉頭努力把右手臂抬高,聞言看了薛鴻飛的手一眼,若不是薛鴻飛跟他認識太久,幾乎難以察覺他眼裡的嫌棄:「你去洗手嗎?」
好極了,禁慾還潔癖,活該到現在還沒老婆。
薛鴻飛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疼死你算了!」
蕭鉞和薛鴻飛一人拎了一個行李箱出了病房,路上碰到幾名在住院部值班的醫生,都過來同蕭鉞握手,恭喜他恢復健康,又祝他早日評上正教授。
蕭鉞是本市A大學醫學部的副教授,他的一篇論文剛拿了行業內的大獎,從副轉正就是這兩個月的事了。
他每個月都會來這家醫院坐四天專家門診、接一兩台手術。這些醫生都是以前的同學,如今也算半個同事,故而對他極為熱絡。
骨科的一個大夫在其他人都走後還在同蕭鉞寒暄著。
蕭鉞基本只是聽,不怎麼搭話,不失禮、但也絕對算不上熱情。
這個大夫自說自話,表現地十分熟稔。他扯了快十分鐘才終於扯到重點。骨科大夫壓低了聲音,面上近乎帶了諂媚,說什麼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他一個侄子想參加A大醫學院的自主招生,他想求蕭鉞個人情,請他幫自己侄子補補課,補課費隨便蕭鉞開。
薛鴻飛聽明白了,蕭鉞是自主招生出題組的組長,說是補課,其實就是想套題目吧。補課費隨便開,這更逗了,蕭鉞他爸成天盼著兒子去繼承自己的萬貫家財,奈何蕭鉞對金錢根本不感興趣,給自己親爹回了句: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段子讓他樂了好幾年。
果然,蕭鉞越聽臉色越冷。迎著蕭鉞冷質的視線,那大夫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終於閉了嘴。
「我一直都很忙,沒有時間。如果需要補課,我可以問一下手底下的學生,看誰想做兼職。」蕭鉞雖不耐煩,卻依然保持了良好的風度,只是語氣和神色都頗為冷峻。
對方聽了訕笑著點點頭,親自幫他們按了電梯,目送他們直到電梯門關上。
出了住院樓,一輛紅色轎車從停車場緩緩開過來,車玻璃降下,露出一張知性優雅的臉:「蕭老師,哥。」
薛鴻飛故意讓蕭鉞坐副駕駛,他把行李放好後坐到后座,高興地發現自己妹妹和蕭鉞已經聊起來了,可再一聽,薛鴻飛的臉就拉了下來。
「蕭老師,陳嘉沒來接您嗎?」
「沒有。」
「他身體已經養好了嗎?」
「應該好了吧,我不太清楚。」
「他是今年參加高考嗎?準備考哪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