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晚上剛決定周末去俱樂部參加冥想,今早就收到自己人生導師——張查庸教授的郵件,邀請他周六去參加俱樂部的招新會,請他在會上做一個小演講。
蕭鉞沒有一個盡職的父親,亦沒有什麼令他產生過佩服情緒的長輩。這位張查庸教授是唯一一個在蕭鉞少年時對他進行過指引的長者,亦是他禁欲主義的引路人。
張教授現在已經退休,從前他在A大物理系任職,蕭鉞便報考了A大。畢業後蕭鉞放棄醫院給出的待遇優渥的職位,選擇留校繼續科研,也是深受張教授的影響。
張教授是名嚴格的禁欲主義者,一生未婚且沒有子嗣,他將蕭鉞當做半個兒子,他本人在蕭鉞的人生中也扮演了亦師亦友亦父的重要角色。
張教授是本市禁慾主題俱樂部的創始人,後來年紀大了,便將俱樂部交給他的門生打理,這次的招新會也由這位門生負責組織。
張教授很少拜託他做什麼,更何況是這種小事,蕭鉞立即便回了郵件表示會去。然後又給張教授的那位門生去了封郵件,詢問相關事宜。
張教授的那位門生他認識,如今也是A大物理系的教授,與張教授的關係比他和張教授還要親密。蕭鉞也算久仰他大名,可惜兩人都忙,一直沒有深交的機會。
因為那件碎屍案的受害人也是物理系的學生,張教授在郵件里便提了兩句關於那個案子的事。
回復完郵件,蕭鉞隨手又在紙上畫了那個圖案,盯著看了好久。
下午四點鐘左右,蕭鉞讀完一個學生發來的論文後,看著窗外的綠植放鬆眼睛,然後視線就頓住了,隨即站起身看向辦公樓樓前那片小廣場。
滑板上那個修長年輕的身影極為眼熟,淺色T恤還是早上那件,褲子卻換成了肥大的牛仔褲,是他以前愛穿的那種類型。長頭髮被他簡單地束在腦後,偶爾會隨著他跳躍的動作在空中揚起 。
樓前的台階上坐了好幾個女生,明明他周圍也有別人在玩兒滑板,但是那些女生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蕭鉞對這些玩兒滑板的學生有印象,每周四下午他們都在這裡玩兒滑板,應該是A大滑板社的學生。只是不知道陳嘉一個高中生,怎麼跟這些大學生們混到了一起。
陳嘉踩在滑板上,身子屈低、然後起跳,帶著滑板一起躍起來,在空中劃了一道乾淨利落的弧線。
這大概是個高難度的動作吧,因為蕭鉞看見那些女生們都鼓起掌來。陳嘉一腳踩在地上,一腳壓著滑板,沖那些女生揮了下手。
蕭鉞視力很好,站在三層樓上,隔著窗玻璃都能看見一個女生害羞般地將臉埋在同伴的肩膀上。
他搖了搖頭,十分不理解現在的女孩子,他又想起薛馥夢,明明都是很有思想的女生,怎麼會因為一個人的長相就那麼輕易地喜歡上了呢?雖然……現在的陳嘉確實還挺可愛的。
蕭鉞沒再繼續看,回到座位上繼續工作。將近六點時,他完成了今天要做的工作,起身去給自己倒水,視線又無意識地落到窗外的廣場上,陳嘉他們還在那裡玩兒滑板。
蕭鉞站在窗前喝水,看著陳嘉踩著滑板炫技,雖然他不懂,但是也能看出他在幾個同伴裡面算是玩兒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