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誠顯得十分高興,給他留了個地址,蕭鉞接過一看,不是俱樂部的地址,位置有些偏。
高考前一個月,陳女士和蕭先生打電話詢問陳嘉的近況,問他要不要過來陪他備考。
當時蕭鉞也在旁邊,陳嘉看了他一眼,對電話那頭說:「你們不用折騰了,有哥哥照顧我就行了。」
蕭鉞聞言不由勾了下嘴角,隨即又警醒地斂了笑容,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他剛才那是什麼心理,連陳嘉父母都排斥,這是獨占欲嗎?
他抬眼看向陳嘉,幽深的眼睛藏住了內心的震驚,但終究是帶出了些許情緒。
陳嘉已經掛了電話,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的臉色,討好地去握他的手:「哥哥,爸媽他們太煩了,來了肯定影響我。我不用怎麼特別照顧的,跟平時一樣就行,哥哥平時已經把我照顧得非常好了。」
蕭鉞低頭看著被他握住的手,神色晦暗不明。
陳嘉敏感地鬆開手,還要說什麼,被蕭鉞反手在他手背拍了拍:「都聽你的。」
陳嘉立馬笑起來,在下嘴唇上用力咬了一下,才不讓自己笑得太過誇張。
越臨近高考,陳嘉越焦慮,直接表現在黑眼圈越來越重、食慾越來越差。有一次正吃著飯,陳嘉突然就站起來跑回屋裡,沒一會兒又跑出來接著吃,問他去做什麼了,他說剛才突然想到一個知識點,有點兒記不清楚,去確認一下。
蕭鉞給他做心理工作,說本市有那麼多好學校,不一定非得去A大,在大學只要用功,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陳嘉卻執拗地表示,一定要去A大。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蕭鉞,讓蕭鉞瞬間會意他未說出口的話——想去哥哥的學校。
蕭鉞也回視著陳嘉,很想問句為什麼,卻怕這個問題變成導火索,引發什麼巨大的改變。
陳嘉的食慾變差,蕭鉞暗急,開始研究各種營養餐。他本人沒在吃食上下過功夫,這會兒倒看著那些冠了備戰高考名號的菜譜看得分外認真,還拿紙筆做筆記,然後定下之後每天的菜式,貼在冰箱上。
陳嘉看見後笑稱:「本來一直想著時間走慢點兒就好了,結果看見哥哥列的菜單,又盼著明天快點兒到。」
陳嘉本來不想讓他在做飯上費心的,蕭鉞堅持單日吃素已經堅持了十多年了,陳嘉不想讓他為自己改變這種堅持。
蕭鉞讓他放心,說他這只是習慣,並不是什麼不能打破的規矩。
蕭鉞還給薛鴻飛打電話取經,問他薛馥夢高考前,他是怎麼照顧的。這兄妹倆年少時就失了父母,是真正的相依為命,薛鴻飛獨自帶著妹妹生活了很多年。
蕭鉞以為能聽到什麼有價值的經驗之談,沒想到薛鴻飛說:「那時候馥夢住校,什麼都不用我操心。你可以讓陳嘉在學校上晚自習啊,到點回家就睡覺,三餐都在學校食堂解決不就得了。」
「不行,學校條件不好,我不放心。」
薛鴻飛在電話那頭咂舌:「男生就得鍛鍊吃苦啊,學校那麼近還接送,周末出去補課也接送,像他這麼大的男生哪個出門不是自己坐公交地鐵的?以前可沒想到你教育孩子是這種風格的,真出乎我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