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鉞沉默不語,再次整理好衣褲。
「為了那個狗屁禁欲主義?」之前的一幕幕迅速浮現,蕭鉞只用了一根手指,沒有親吻,沒有擁抱,他根本不想跟自己做/愛。
陳嘉突然崩潰地大喊:「蕭鉞!你就那麼不想跟我做愛嗎?」一邊抬手胡亂地拍打自己的臉和頭,「你不想做就跟我說,讓我離你遠一點不行嗎!為什麼非要傷害自己呢?」
蕭鉞忙蹲下身拽住他胳膊,「陳嘉,別打自己。」
陳嘉用力掙扎,但他經過幾番折騰早就脫力了,在蕭鉞的力量下漸漸安靜下來,隔著厚重的眼淚看著他:「蕭鉞,你是傻*嗎?」他胳膊被蕭鉞拽著,便往前湊了湊,在蕭鉞臉上蹭了蹭,聲音帶著哭腔,「你不知道疼嗎?」
蕭鉞摸上他被自己打得通紅的臉,眼中現出無奈,低聲問他:「陳嘉,你看見我傷害自己是什麼感覺?」
陳嘉嘴唇抖了一下,喃喃道:「想死。」
蕭鉞心裡頓時軟成一大片,同時帶著點兒刺痛。他看著陳嘉這個模樣,低聲道:「我又何嘗不是一樣。」你可能想像,當我發現你作踐自己時,我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他那時怒火攻心,問修誠,那些女孩兒是怎麼回事。
修誠微笑道:「是一群迷途的羔羊,神已經引領她們找到了正確的道路。」他看出蕭鉞說不出口的話,眼裡竟現出一種近乎慈悲的寬容與憐憫,「所有自願刻上六芒星的孩子都已經把自己獻給了神,從肉體到靈魂,他只愛神、只屬於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鉞如墜冰窟,心臟又像被扔到火上煎烤。
修誠蠱惑地看著他:「陳嘉是屬於神的、屬於坦若教的,你只有加入我們,才能得到他。」他指著關閉的房門,裡面正在發生著荒唐邪/淫之事,「加入我們,他在你面前就會如那些女孩兒一樣。」
他給蕭鉞聽了陳嘉的錄音,看了陳嘉親筆填寫的調查問卷。從最開始的「好奇」到後來的「願意把自己獻給神」,蕭鉞仿佛看到了一個好奇心旺盛、卻又懵懂無知的年輕人如何一步步被修誠他們蠱惑。
更令他憤怒的是,那些調查問卷都有日期,無一例外都在周六,陳嘉每周出去上補習班的時間。
蕭鉞未發一言,逕自離開,修誠在他身後氣定神閒地說:「蕭鉞,陳嘉很快就要通過所有考驗,然後就可以參加這種儀式了。」
蕭鉞回身狠狠揪住他的衣領,一拳掄上修誠的臉。
修誠抹了把鼻血,臉上還是那種令人作嘔的微笑:「決定權在你手上。。」
蕭鉞從冰箱裡取出冰塊用毛巾裹上,回到書房時,陳嘉還是那個姿勢,癱坐在地上,背朝著他。
蕭鉞走到他前面蹲下,把裹了冰的毛巾貼上陳嘉紅腫的臉頰和額頭。
從他一出現,陳嘉就一直看著他,只在冰剛貼上來時稍微抖了一下,眼神直楞楞的,「你要是覺得做/愛很噁心,以後我就不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