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鉞喝完半杯水,正要坐回去,突然看見一輛破舊的黑色轎車停在小廣場前的公路上,車窗落下來,然後陳嘉就走上前去,以一種極恭敬的姿態俯身趴在車窗上,手虛虛地搭在窗框上。
蕭鉞認出這是修誠的車。
這兩個多月來,蕭鉞又參加了四次活動,聽修誠講課,課後又與修誠辯論,表現出了對坦若的好奇。
因為他的緣故,陳嘉被中斷的考核也在兩周之內就完成了,得到了一次與他一起聽修誠講課的機會,兩人也深切體會到了到坦若教會裡,上三角與下三角截然不同的地位。
「上三角」們都是社會精英,或富或貴或像蕭鉞這種,有學識和社會地位,受人尊敬。聽課時,上三角們都盤腿而坐,可以隨時發言提問。作為下三角的陳嘉卻不被允許發言,而且是作為上三角的附屬,跪坐在一旁。
講課結束後,有時會有那種淫/亂的活動,有時沒有,幸好陳嘉跟著他一起聽課的那次沒有,不然在藥物的作用下,蕭鉞自己都沒信心能不能把持住。
自從陳嘉幫他打開了那扇大門,蕭鉞發現自己定力越來越差了。還有今天晚上……他苦惱地揉了下眉心,甜蜜地嘆了口氣。
窗戶外面,陳嘉一臉崇敬地看著坐在駕駛位的修誠:「修教授您好。」
修誠格外慈愛都看著他:「這會兒沒人看這裡,你可以使用那個稱呼。」
陳嘉立刻一臉受寵若驚,激動地眼睛都紅了,虔誠地低聲說:「聖者。」
修誠笑著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嘴唇上輕輕一貼,然後在陳嘉頭頂輕輕一觸,陳嘉立刻激動地熱淚盈眶。
修誠笑容加深,語重心長地說:「要聽你哥哥的話,無論是在教內還是教外。」
陳嘉連連點頭,隨著他大幅度的動作,兩滴眼淚從眼裡砸下來,落到修誠這輛舊車的窗框上。
修誠臉上的笑意更深,朝他擺了下手,把車窗升上去,然後駛走了。
旁邊的社友滑過來問陳嘉:「修教授也是你哥哥?」
陳嘉低著頭,用長發遮掩著自己的臉色,聲音裡帶著笑意:「不是,他是我哥的朋友。」然後拎著滑板一步三個台階地跑進辦公樓里。
蕭鉞已經給他開了門,和博士生辦公室連接的門也被他關上了。
陳嘉直接推門進來,沖他撇著嘴抱怨,「修誠竟然在學校就讓我喊他聖者。」
蕭鉞看著他還帶著紅色的眼眶,把紙巾遞過去:「你哭了?」
陳嘉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巾按了按眼角:「演戲嘛,他們那些人不都是這樣神經兮兮的嘛。」
蕭鉞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臉蛋,「小騙子。」
陳嘉把用完的紙巾攥成一團,準確地拋進垃圾桶,然後撒嬌地攬住他的腰:「哥哥哥哥,你今天就早點下班吧,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