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扎西輸得心服口服,忍著羞意問蕭陟:「現在可以說了吧?」
蕭陟瞥了眼太陽,故意使壞說:「不能。」他這麼故作神秘,讓扎西更加好奇了。
他們兩個剛才的賽馬著實精彩,男人們都很興奮,拉著蕭陟和扎西就地坐下,紛紛向他們舉杯,不一會兒,兩人臉上也泛起酡紅。
節日向來是年輕男女們互傳心意的日子,尤其這次還是兩個村子合辦,許多第一次見面的男女,互相看對了眼就手拉著手跳起鍋莊 。還有那膽大的,當著這麼多人就敢親臉,周圍全是起鬨聲。
扎西最怕喝這種「百家酒」,心中又藏滿心事,幾乎是第二杯下肚的時候就酒意上頭。連喝幾杯後,他有些迷糊地把頭靠在蕭陟肩上休息,和他一起看著這些示愛的男女,嘴裡咯咯笑著。
有名盛裝的女子過來向蕭陟打招呼,手裡端了杯酒,面露靦腆,剛要說什麼,扎西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把搶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瞪著水蒙蒙的眸子,對目瞪口呆的女子說:「蕭陟是我的——」
蕭陟一把捂住他的嘴,笑著圓場:「他喝醉了,不好意思。」
扎西還不依不饒地盯著那女子,扒著蕭陟的手想讓他鬆開,嘴裡「唔唔」的,顯然是還有話說。
蕭陟一看他是真醉了,就更不敢撒手,捂得更緊了。
扎西不幹了,伸出舌頭在蕭陟手心用力舔了一下。
那女子本來滿心羞澀,好不容易醞釀好的告白卻被莫名打斷,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蕭陟突然渾身一震,然後一手還捂在扎西嘴上,另一隻手架在他腋下把人攙起來,一邊向她道歉,一邊把醉酒的人拎到旁邊小樹林裡。
等到人聲漸遠,蕭陟忍俊不禁地小聲問扎西:「這麼著急宣布所有權啊」
扎西卻沒有笑,把臉埋到他肩頭,聲音裡帶了幾分艱澀,還有幾分熏然的醉意:「蕭陟,你是我的,我不跟別的女人結婚。」
蕭陟悵然嘆氣,扎西這麼敏感,肯定看出他阿爸阿媽的意思了。
這裡經常在豐收節後辦婚禮,仁增不就是如此嗎?扎西的阿爸阿媽恐怕也是這個打算。
他拍拍扎西的背,「阿爸阿媽不會逼你的。」
扎西抬頭看著他,還是重複那句話:「我不跟別的女人結婚。」
蕭陟握住他的手,「嗯,我知道,咱們倆拜過神明的,咱們已經結婚了。」
兩人在林子裡待了一會兒,怕別人生疑,等扎西稍微清醒了一些就出去了。
扎西的家人也過來了,阿爸們也穿上了新藏袍,阿媽織布染色的技藝很高,家裡人穿的藏袍顏色最正。即使德仁阿爸少了一條手臂,他們兄弟三個站在一起,依然格外引人注目。
阿媽和康珠也穿戴上自己最漂亮的珠寶,康珠姐姐梳了一頭小碎辮,中間綴滿綠松石,襯得她的面孔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