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扎西頗為不情願地將自己的被褥從客房裡抱回去,難得嫌棄了才讓了一把:「你晚上打呼嚕可小點聲。」
才讓哼了一聲,「阿哥你才跟蕭陟哥睡了幾天啊就被慣得這麼嬌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扎西羞惱地在才讓脖子上按了一把,逗得蕭陟在一旁悶笑。
雖說不能摟著扎西睡覺,讓蕭陟十分遺憾,不過能和劉景文睡一間屋子,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他熱情地幫劉景文鋪好床鋪,又出去端了兩杯青稞酒回來。
劉景文很是意外,「睡前也喝酒嗎?」他訕笑著撓撓頭:「這裡的人都太能喝了,從早喝到晚,像喝水似的。」
蕭陟也笑,把加了料的酒杯遞過去。
劉景文不疑有他,仰著脖子分好幾口才喝完,空杯子剛遞到蕭陟手裡,人就歪頭倒在自己的被褥上,下一刻便發出香甜的鼾聲。
系統商城的安眠藥果然效力強勁,蕭陟等了一會兒,確認劉景文睡得很沉,便起身翻起劉景文的行李。
行囊里的生活用品不多,倒是有好幾個筆記本,蕭陟大致翻了翻,裡面多數是手繪的佛像和壁畫,文字記錄除了漢語、藏語,還有一種他不認識的語言。
那些素描十分精緻,藏語在蕭陟這個買過藏語高級證書的人看來,也寫得十分地道。沒想到劉景文年紀輕輕,倒是真的博學多才。
筆記里用漢語記錄的多是本地的風土人情,藏語記錄的多是經文,這些都算不上有價值的信息。
蕭陟叫起系統,讓它來看看這個他不認識的語言說的是什麼,系統卻也不認識:「只有宿主購買了該語言的語言證書,我才能辨認出來。」
「我要是知道是哪種語言就不需要問你了……」蕭陟在頭腦里說,好不容易才被解禁的系統受到宿主的嫌棄,竟產生一種羞憤的情緒,自覺給自己靜了音。
他又翻了翻別的筆記,這時屋外響起輕微的敲門聲。蕭陟一凜,飛快地把劉景文的行李恢復原樣,然後起身開門。
原來是扎西,蕭陟鬆了口氣,把人讓了進來。
「你睡了嗎?我睡不著……」扎西進屋後有些靦腆地小聲說。
蕭陟挑眉,直接把人摟懷裡親起來,把扎西嚇了一跳,一邊推他一邊用氣聲提醒他:「劉景文……」
蕭陟壞笑著鬆開他,用下巴一點,「睡得可沉了。」
他想了想,把之前從劉景文包里找出來的那本筆記拿給扎西,就著月光翻到不認識的那頁:「你認識這是什麼文字嗎?」
扎西對他翻動劉景文的東西感到十分驚訝,卻也沒有提出異議。他接過筆記本認真看了一遍,肯定地說:「這是梵文,講的是印度高僧阿底峽在古格王朝宣揚佛法的故事。」
「古格王朝?」
「嗯,西藏從前的一個古代王朝,在阿里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