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蕭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那個高大的少年按在座位上親吻了。
少年的呼吸略微急促,唇齒間有酒精的味道,身形壓過來的時候,她覺得周圍一切的光線都被遮擋住,只剩下那個人的臉。
專著甚至是有些沉醉的模樣,令她瞬間腦內熔斷,意識空白,嬌小的軀體不收遏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吳軾的舌尖抵開她的牙齒,往更深處掠奪侵占,手也從她的肩膀緩緩下移……
衣衫都已凌亂,耳邊早已不知是吳軾微微遏制的輕喘,還是電影裡主角的聲音,未經人事的她在他懷裡劇烈畏縮著,換來的卻是他更肆無忌憚的欺凌。
她覺得心臟都要撞出胸膛,似是欣喜似是驚駭,一切的思緒都在瞬間靜止。
直到他的嘴邊輕輕逸出三個字。
那個名字,到現在,洛蕭已經記不太清了。
可是那叫的絕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漂亮班花的名字。
雖然他從來沒有對於分手這件事有任何太過遺憾的表示,一臉淡漠地說「我們不合適」,甚至一臉平靜地說「小洛,我覺得你更好。」
但是此時此刻,酒精麻醉了意識,將她的衣服扯的零亂,幾乎要對她做出越軌之事的人,喃喃著的,卻是初戀女友的名字。
洛蕭覺得渾身的血液從沸點,瞬間跌到了零度。
連指尖都冷透了。
一股強烈的噁心從胃中翻騰上來,令她臉色驟變,幾欲作嘔。
那酒精和欲望混合的味道,前一刻還是荷爾蒙和多巴胺,後一秒就成了令她翻江倒海的臭味,她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狠狠推開他,扯住自己的衣領,近乎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門去。
太噁心了。
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只要他回頭,她竟然、竟然就還對吳軾心懷幻想,被他模糊曖昧的言語所矇騙,傻傻地就願意向他獻上自己……
簡直賤到骨子裡去。
她劇烈發著抖,步履不穩,踉踉蹌蹌地扶著牆壁,從電影院裡跑出來。
一到外面,撲進夜晚的懷抱里,她就吐了。
明明她沒有怎麼碰酒,卻覺得喉腔中全是酒精的嗆人味道,令她往後那些年,只要聞到酒,就會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
只要一遇到喝了的男人,無論醉與不醉,都令她條件反射地畏懼與厭惡。
她從來心高,素來單純,從小到大,都只喜歡過一個人。
哪怕他第一個選擇的不是她,她也不計較了。
可是那個人卻在她給了他一次回頭機會的時候,向她走過來,跟她說了無限溫柔又平靜的謊言。
然後把她所有的自尊、愛慕、天真爛漫,都揮手打碎在地上。
伸出腳,用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