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她曾用了所有少女時代的純真和青澀,為一個叫吳軾的人,獻上了祭品。
那個人清醒著的時候,會淡然地朝她微笑,跟她說盡無數令人心跳不已的情話,撩撥得她情竇初開。
可是當他意亂情迷,帶著一身酒味地親吻她時,喚出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從此再也不敢輕愛,恐懼愛戀,對男人的示好和曖昧都避如毒蛇猛獸。
她是被蜇怕了。
眼前這個人,與她一伴十年,宛如寒天冰月,對誰都是淡淡的,從不輕言喜歡。
但是對她,無論是醉是醒,甚至慾海深處,情切之時,他最在意的,都是她是不是哭了,是否畏懼,是不是在發抖。
哪怕眼神茫然,意識混亂。
他喃喃的,懇切地重複著的,都是她的名字。
「洛蕭。」
他抱著她,嘴唇貼著她的額頭,一遍一遍重複著。
「洛蕭……」
聲音很輕,每一聲卻都砸在她的耳膜上,錘進心裡,屋瓦振顫。
這些呢喃沒有什麼威脅,卻讓她更加害怕,她輕輕搖著頭,忽然掙扎著抬起手,捂住了林子勿的嘴。
「別喊了。」
她幾乎是心煩意亂地,心中旌旗倒伏,一片荒草凌亂。
「林子勿,你給我閉嘴!」
心臟跳得那麼快,卻又是為什麼?
胸腔里滾熱流淌的,又是什麼?
她不敢想,不肯想,本能地抗拒和排斥著,她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即使林子勿把心臟剖開來給她看,她也不該相信那是愛。
她上過一次當。
她……
手腕被握住,緩慢而堅決地挪開。
他看著她,看著她略顯急促的呼吸,還有劇烈起伏著的酥胸。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中,那原本被她的淚水澆熄的火熱,又漸漸不受控制地燃燒起來,到最後,星火燎原。
他再一次低頭銜起她的嘴唇,濕潤滾燙的唇舌抵入了她的口腔,她睜大眼睛,瞳孔收縮,在他懷抱中顯得單薄的身體,依然微微顫抖著。
「不……」
可是話只說了一個音,就聽到他在濕濘纏綿的親吻中,喉間嘆息般溢出的那兩個字。
「洛蕭……」
看似無堅不摧的心城被最後一塊巨石砸中,千門萬仞,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