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修急得哭出了聲:“怎麼辦,怎麼辦,小姐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巡街的金吾衛為何還不來。”這般哭嚷著,轉身就要去找城裡的巡街侍衛來。
遠兮望著定河中的小姐心中甚是緊張,緊攥著披風的手都泛了白,聽到其修這一言轉頭注視著她,嚴肅起來一字一句道:“小姐不會有事的!你若這般莽撞叫了金吾衛來,置小姐的名聲於何地。”
其修聽罷,自知這般行為魯莽,但一看到自家小姐,又委屈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
此時,在四周花燈照耀下雲幽隱約看到卿綿取下了發間的金釵,只是水下的動作她看不真切,這會子聽其修遠兮說得這番話,心中有了計較。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卿綿卻是對遠兮二人開口:“遠兮說得有理,只是綿綿恐真遇到了麻煩,此時宮宴還未散,只怕來不及去宮裡找姑姑來。”
雲幽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思索片刻開口:“此處距禮部尚書府不過一盞茶功夫,其修你速去尚書府找齊珏來,莫要驚擾了他人。”皇上今夜宴請的皆是朝中臣子及其家眷,齊珏並無官職,往日裡都會迴避這種場合,雲幽暗下祈禱齊珏你可千萬要在府里啊。
其修不待多想,點點頭,以袖為帕擦乾淚水,馬不停蹄就往尚書府跑去。
卻說卿綿浮在冰冷刺骨的河水裡,思忖一番後咬咬牙,一手扯下繫於後腰處的那條緋色緞帶。本是小姑娘用來收腰的裝飾,長約七八尺,寬有兩寸,層層疊疊走起路來如蝴蝶翩躚,現下被她解下當作繩子來用。
另抬手取下插在髮髻中的蝴蝶流蘇金釵,卿綿將緞帶一端從孩子腋下穿過束住,另一端則緊緊系上金釵,攬著小孩艱難地做完這番動作,她向岸邊的雲幽喊道:“幽姐姐,接住!”
這廂其修拎起裙擺拼命往尚書府跑去,氣喘吁吁跑至府門口,顧不得整理儀容向門口侍衛開口:“侍衛大哥,小女子有要事找貴府二公子?”
“你是何人,緣何找我府上二公子?”侍衛謹慎問道,畢竟之前約莫有十幾位女子說有要事找自家二公子,放進府才知皆是二公子的風流債,若不問個仔細,只怕二公子又要挨老爺板子了。
“小女子乃是太...”其修突然頓住。不行,不能讓這侍衛知曉自己是太傅千金的侍女,若是他說漏了嘴,旁人稍加聯想便會知曉今日救人的是太傅千金,若是小姐聲名受了損,日後恐難說一門好親事。
為了自家小姐的閨譽著想,其修斟酌一番開口道:“小女子確有要事找貴府二公子,只是不便開口,還望侍衛大哥通融一番。”說罷,自回袖中取出一錠碎銀塞在這守門侍衛手中。
其修這一番舉動嚇得侍衛縮到了門邊,乖乖,這女子可真是膽大,皓月當空下公然賄賂自己,若是被大公子看到,自己只怕是百口莫辯了。
這禮部尚書府的下人們最怕的就是府上大公子,弱冠之年便做了大理寺少卿,那端的是一個黑臉包公啊,誠然大公子長得是唇紅齒白,面如冠玉。
想曹操曹操便到,只見侍衛心中的大公子一手背後一手橫於腹上半寸處矩步方行而來。
“何事在府外吵吵鬧鬧?”齊璟此刻本應在宮宴上,只是宴中時大理寺守衛來報有囚犯越獄,他匆忙同皇上稟告後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