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雲幽開口,清酒急性子又來了,連著被褥一併抱起卿綿,這一抱嚇得卿綿小臉是白上加白了,霎時清醒許多。
清酒看著卿綿這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面露尷尬道:“綿綿莫慌,酒姨抱你過去。“
“有勞酒姨了。”卿綿喏喏道。
泡過熱湯後再躺下,卿綿感覺身體確實輕鬆了一些。
此時紫蘇的藥湯也已熬好,端了進來。雲幽接過盛了湯藥的青花瓷碗,舀了一勺呼呼吹著。
“幽姐姐,泡過熱湯我感覺好了許多,可不可以不喝藥啊?”卿綿雖覺得紫蘇熬這藥湯不易,只是她實在不想喝這黑乎乎看著都苦的藥。
相處了這些年,雲幽怎能不知她的性子,擱下勺子正經道:“不喝也罷,原本怕你苦我特意讓紫箢備了松子糖,這下倒是省了我這松子糖。”
卿綿一聽著急了,幼時因吃糖太多鬧過幾次牙病,此後自家娘親便收了她各種各樣的糖果,只允她在過節的時候吃幾顆。現下娘親還未歸,無人看管她,便是藥苦又如何,為了一顆松子糖十碗藥也是飲得的。
屏住呼吸用完藥,雲幽從紫箢那拿了松子糖餵給卿綿。閉著眼感受著舌尖上的絲絲甜意,卿綿十分滿足地睡過去了。
亥時一刻,卿沐夫婦並雲寒夫婦方歸了府,雲寒與幽曇原是跟著卿沐夫婦一同赴宮宴去了。
此時眾人都還悄聲守在暖閣,聽到主子回府清酒出了暖閣,向雲暖匯稟了卿綿的情況。雲暖心下著急,顧不得換下宮裝就往暖閣去,卿沐邁步並肩而去。
待到屋內,看著躺在床上昏沉沉睡著的寶貝閨女,雲暖心疼不已,“可有給小姐服藥?”她這話是問遠兮的。
不待遠兮開口,雲幽已回了話,“姑姑,侄女已餵綿綿服了驅寒的藥。”頓了頓,繼而憂聲道:“現下還未見綿綿有發熱的症狀,只是夜裡就說不準了。”
“辛苦幽兒了。”
雲幽轉而看著跟進屋的雲寒夫婦,開口道:“時辰不早了,弟弟、弟妹你們帶著幽兒回去歇息去吧,今天弟妹也辛苦了。”
“姐姐您作甚這般客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夜裡就讓妹妹我留在這也好有個照應。”
今夜找了藉口帶了雲寒夫婦進宮,實則是在宮宴結束後為皇上診治,幽曇倒是費了一些神,只不過現下熬個夜也是無甚問題的。
”是啊,姐姐,就讓曇兒幫襯著你吧。”雲寒附和道。
雲幽心生感激,只是留太多人屋裡也待不下,還是讓他們好好歇著吧。是以她開口道:“聽姐姐的話,回去歇著吧,有我和你姐夫在足矣。”
自家姐姐已經發話了,雲寒只得乖乖聽話拉著自家夫人和女兒回去了。
待雲寒一家離開後,雲暖又揮退了屋裡的其修等人,只留了清茶遠兮在外間聽傳。
側身坐於羅漢床邊,雲暖看著女兒秀眉緊蹙,小臉泛白,恨不能以己之身代她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