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毫無波動。
李祐的心微微發涼,面對這樣一個冷然的少年,他竟有些退縮了。
察覺到他目光的玄參略微低頭,心中替主子鳴不平。
攝政王已然知曉主子的存在,可仍在自己面前同皇上說出這番話,難道他不想認回主子嗎?
“三年孝期早已過去,朝中大臣提出這個要求也是為了大佑的未來,淵兒你是該考慮考慮立後納妃了。”
“可是......就朕這副羸弱模樣,若是娶了哪家姑娘不就等於害了她嗎!”李淵落寞道。
如果不是肩上的責任和這副破財的身軀,他也想娶自己心悅的姑娘,相敬如賓,白首不離。
“慎言!”李祐嚴肅起來,“切莫再拿你的龍體開玩笑,皇叔定會竭盡所能還你健朗。”
“我看雲幽那丫頭年紀也差不多了,若是要納妃,她也是個好人選。”
自家侄兒心中的小九九,他這個當皇叔的如何能不知,他只想自己這侄兒將來能比他幸福。
李淵搖搖頭,“不,皇叔,孤不想她被囚於這高牆之內,她的一生應是自由的。”
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便強迫她進這後宮,和那些官宦之女鬥爭。
自家侄兒都這般拒絕了,李祐也不便再多說。
叫了玄參到殿外說是要問話,李淵不疑有他。
殿外,李祐與玄參相對而立。
“你......能摘下面具讓我看看嗎。”李祐掩在衣袖裡的指尖微微顫抖,連帶著聲音都仿佛在顫抖。
“是,王爺。”
玄參應聲,緩緩摘下面具後抬頭看向李祐。
不,不是他。這絕不是之前的那個少年。
“你一直跟著皇上嗎?”李祐開口問他。
“回王爺的話,屬下進宮後便一直跟著皇上。”
誠然,玄參確實是進宮後就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盡職盡責,未曾有半點疏忽。
除了悄摸摸去見李淡安的兩次。
“本王知曉了,你進去吧,好好保護皇上。”
“屬下領命。”
不等他說完,就見李祐轉身離開,背影竟有幾分佝僂。
這廂,卿綿知會了自家爹娘後,帶遠兮前往驪山寫生,李淡安自是盡職盡責充當起以往清酒的護衛角色。
這來回一趟估摸著得兩天,他們要趕在三月二十三卿綿生辰前回來。
卿綿和遠兮坐在馬車內,李淡安則坐在車外。
此去驪山少說得兩三個時辰,一路無話卿綿是委實忍不了的。目光流轉,不知道又打什麼鬼主意。
勾勾手指讓遠兮坐在自己身側,卿綿悄聲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