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按時用藥?”
“嗯。”
大夫點點頭,“公子有內力護身看來還是恢復的不錯的,今日的藥量可減輕一些,容在下配好藥後再為公子換紗布。”
李淡安點點頭,“多謝大夫。”
目送大夫走到桌邊後,李淡安收回目光暗啞著聲音朝站在床邊的卿綿開口道:“綿綿,你是否迴避一下?”
“啊?”卿綿一時不解李淡安為何要自己迴避,況且昨日她就是站在這裡的啊。
瞧見卿綿眼中的疑惑,李淡安緊鎖住她那雙水潤的桃花眼,微微抬起左手將錦被緩緩下拉,直到感覺到胸前的一點涼意方停了手。
卿綿的目光也停在了這裡,入眼的便是李淡安裸露的鎖骨和僅纏著紗布的胸膛一角。然而她還是不解,淡安哥哥扯被子和讓她迴避有何必然關係。
李淡安看著無動於衷的卿綿抬頭望床頂,難道還要他再繼續拉下去嗎?這般想著,他又將錦被往下扯了扯,這次徹底露出了纏滿紗布的胸膛。
卿綿見狀,俯身將李淡安扯到小腹的被子提了上來,將他蓋得嚴嚴實實,一臉嚴肅道:“淡安哥哥你做什麼,大夫才去配藥,你這般著急當心著了涼。”
李淡安聞言無語凝噎,再過兩天就要十四歲了,綿綿還不開竅的嗎?難道暖姨都不給她教何為男女授受不親,何為非禮勿視嗎?
誠然,有齊珏這個公子哥在,卿綿早就讓他禍禍的懂了些男女之事,自是明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可李淡安不知道的事,卿綿壓根就沒把他當男人看待,他在卿綿這裡就是個不同姓的至親哥哥,妹妹守著哥哥那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同周圍各國通商以來,大佑的民風早開放了許多。
李淡安勾了勾手指,示意卿綿離他近一些,而後壓低了聲吐出幾個字,“綿綿,我怕羞。”
“撲哧。”卿綿低頭聽到李淡安這句話,沒忍住輕笑出聲,她倒是沒想到淡安哥哥還會害羞。昨日大夫是在他昏睡時上的藥,卿綿當時也未覺得有何不妥,今日淡安哥哥清醒過來倒是真有些不便了。
是以她朝李淡安眨了眨眼睛,悄聲道:“淡安哥哥,綿綿這就出去。你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一尺,李淡安從那雙水嫩清澈的眸子裡都能看到自己的樣子,一時竟沉迷其中,兀自出了神。
卿綿說罷便起身喚了遠兮出去,臨出內室前又叮囑了大夫幾句,讓他換藥時注意些,莫要弄疼了李淡安。
卻說酈邑城太守收到烽火台守兵的情報後,當時就癱在了官椅上。完了完了,想他兢兢業業二十年,眼看著今年末就能平安無事讓位了,卻不想臨了臨了給他來了這一遭,這可如何是好啊。趙毅不敢耽擱,連上吩咐下人備馬,他要趕在酉時放衙前進宮面見聖上稟明情況,臨上馬前他安排手下都尉帶些人去勘查現場,看能不能查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