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憂心的卿沐自是沒能察覺到他的遲疑,得到這般回答後開口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了。至於你方才說的事情,我以為既然你已經做下了,還是同皇上說清楚,我想皇上會理解你的苦心的,早些籌謀應對突厥之事,可莫要因此生了隔閡。”
是了,他何必為此糾結,既然已做下這事就要磊落承擔,若是呼延灼真因此事進軍大佑,血戰疆場他當仁不讓。
點點頭,李祐感慨道:“是我糊塗了。你快些回府吧,勞煩你跑這一趟。”
“你我多年好友,這般說不是過於生分了。”
轉身離開之際,卿沐忽而回頭道出一句:“對了,借你府上馬車一用。”
得了李祐回應,卿沐吩咐車夫儘快趕到太傅府。他前腳離開,後腳李祐就換了玄色燙金蟒袍帶著魅殺的屍首往宮中去了。
這廂,魎殺業已到了相府。
蹲在房頂上看到院中陌生的黑影,玄蒼終於覺得自己要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近日朝中無事,裴陸榮申時一刻便回到了府上,此時正在書房中對著裴仁深訓話。
“你這個不成器的,都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尾巴都給我斷乾淨,斷乾淨,你怎麼就學不會呢?!這次要不是你爹我快刀斬亂麻舍掉漕河這塊肥肉,齊璟他遲早查將我裴家差個底朝天!。”
兒子兒子不成器,女兒女兒淨惹事,他裴陸榮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冤家。
“爹......”
“裴相好興致啊。”
裴仁深將開口便被打斷了。
兩人尋著聲音看去,就見一黑衣人晃著腿坐在橫樑上。
“是你。深兒,你先退下。”認出魎殺,裴陸榮讓自家兒子先出去。
“是,父親。”
待裴仁深離開後,裴陸榮開口道:“大白日的你來做甚?”
魎殺一個翻身跳下橫樑,走近裴陸榮回答道:“自然是有事才來找你。”
聽到魎殺的消息,裴陸榮許久未能回過神。
“所言當真?!”裴陸榮並未聽到什麼動靜,是以這般反問道。
“我們突厥人從不妄言。”
“既然魑殺已返回突厥,那不如我們等呼延單于消息再做打算?”
聽到這話,魎啥心中冷哼,裴陸榮這老匹夫如意算盤倒打得好。等單于來消息只怕都要半月後來,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是以魎殺幽幽開口道:“裴相,雖說太清殿已被燒毀,可您的信件還在我手上,若是您想等我們單于來消息......”
頓了一瞬,魎殺幽藍的眸子直盯著裴陸榮道:“想必明帝會對這些信件很感興趣吧。”
“那你說該如何?”裴陸榮急了,若是讓皇上知道自己暗中與突厥暗衛通信,只怕腦袋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