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強人所難,那就走吧。”
說罷,卿綿轉身踩著腳凳上了馬車,貓著腰就要進到車輿里的時候忽而聽到齊珏開口喚她。
“不過,綿綿……”
卿綿回首看向他,眸子裡帶了幾分疑惑,“嗯?”
“我方才下手也沒個輕重,恐怕世子也傷得不輕。”
卿綿聞言,抿唇不語,垂眸自顧進了馬車。
齊珏搖搖頭,待他轉身離開之際,聽到從身後馬車裡傳來的聲音,雖小卻足以讓他聽得清楚。
“我瞧見了。”
暗嘆一口氣,齊珏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啟程。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齊府。
待馬車停穩後,卿綿踩著腳凳下了車,同走到她車前的齊珏道:“齊二,今天真的對不住了,害你也沒能去成胡月樓,等過幾日得閒換我請你去。”
畢竟齊珏方才可是說那西域舞娘是他心儀的姑娘,若是因為她害齊珏不能抱得美人歸,卿綿是萬萬過意不去的。
“嗨呀,不打緊的,都是小事小事。”
“要我進去嗎?”卿綿問他。
她知禮部尚書對齊珏看管得緊,若是被他瞧見齊珏臉上這傷,她怕齊珏又受罰。
“無妨。”齊珏不在意道。橫豎就是一頓家法伺候,他皮糙肉厚也不怕打。
“我瞧你今日情緒也不甚好,就莫要擔心我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吧。”卿綿也不再推辭。確如齊珏所言,她今日不知為何感到前所未有的累,恨不能立即飛回府中睡個天昏地暗,兩耳不聞窗外事。
同齊珏道別後,卿綿坐上馬車緩緩離開,將走了不過三尺遠又見她撩起窗帷,回首朝著齊珏道,“齊二,待你傷好了我一定我請你去胡月樓。”
齊珏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放聲嚎道:“知道了知道了。”
豪放的嗓門壓過卿綿的聲音,生怕家門口的守衛聽到半個字,破壞自己好不容易樹起的威嚴形象。
誠然,在齊府眾下人眼中,他們的二少爺可是平易近人得緊哪。
避開府里的下人低頭捂臉一路行至中庭,齊珏並未注意到前方來人,直直撞了上去,反射性地後退幾步。
放下捂著臉的手衝著面前的人道,“怎麼走路的,沒看見少爺我擱這呢嗎?”
齊璟瞧見他臉上的傷,微微皺眉道:“在府里大呼小叫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