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極為不悅,在她眼裡王季玉聰明,博學,舉止風雅,將來不僅會承爵,還會考科舉做狀元。
「大舅母認為我說錯了?」寧欣拿話頂回去,並且清冷的眸光同大太太撞到一起,雖然水盈盈的眸子改不了,但此時寧欣的目光仿佛寒潭,大太太一驚,惴惴不安起來,「這……」
「君子以德為貴,二表哥既是想當君子,不做靠祖萌的紈絝子弟,首先修得便是德行,如今二表哥求學時最為忌諱的便是犯了色心,因女子把持不住還能讀好書?他隨意進出家中姐妹的香閨,當著我的面同伺候的丫頭調情,一旦傳揚到外面去世人會如何議論二表哥?就是我……就是我愧對寧家清譽,愧對外祖母的慈愛,只能以死謝罪了。」
寧欣話說得很重,眼角有些濕潤,寧欣哪帕子擦了擦,不是她想哭,而是這身體……太夫人摟住寧欣,心疼的說道:「欣丫頭一心為玉兒著想,我同你大舅母不會怪的。」
大太太強壓住心底的火氣,把她的寶貝兒子說得一文不值,反過來還得感激她不成?太夫人遞了個眼色,大太太臉上露出了平和慈愛:「欣丫頭為我那孽障擔心,我怎麼都不會怪你,有你這樣聰慧跟在玉兒身邊,我和老爺放心!」
「表小姐,這是碎掉的硯台。」
抱琴將用手絹包裹的硯台碎片遞給寧欣,在寧欣的示意下,放到了紫檀木的炕桌上,抱琴彎彎了膝蓋,垂下的眼瞼隱約有擔憂之色,寧欣看得一清二楚,抱琴也不是全然的眼裡沒有寧欣。
她本就不習慣被人摟在懷裡疼惜著,借著擦拭眼淚的動作從太夫人的懷裡出來,見她們看向硯台的目光都帶著幾分的狐疑,寧欣暗自搖搖頭,王家的祖上不可謂不聰明,但到現在真可謂一代不如一代。
寧欣雖是奪舍重生,但好在還在大唐,年代也對得上。前生她為了報國讎家恨對大唐的官場等等做了很深的研究,甚至對韃子一樣是了如指掌。做過的研究寧欣還是記得的,這時她一樣用得上!
大太太說道:「這硯台有什麼問題?京城很多人都在用!賢妃娘娘……」
「大舅母莫不是不知賢妃娘娘的身世?」
寧欣一句話,讓大太太臉色一變。
賢妃曾經是先帝的人,更為不堪得是據傳賢妃娘娘曾經做過歌姬,而且她以制硯台為名。隨著她聖寵越深,賢妃娘娘親手做得硯台少之又少,而且只有當今能用,但仿造的人硯台卻多了起來,因為賢妃得寵,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忘記了賢妃的出身,捧著艷冠六宮的賢妃。
寧欣控訴的目光看向外祖母和大舅母,「旁人趨炎附勢,我管不到,但二表哥則能如此侮辱我?我記得先帝爺同妃相遇也是因為這塊硯台,二表兄這是……這是……」
寧欣猛得轉過身體,背對著她們二人,「寧家女兒怎能不守婦道?寧家女人斷然不會做妾做偏房!」
前生為了國讎家恨,為了父親最後的囑託,寧欣捨棄了自尊侍奉韃子大汗,用盡爭寵的手段最終被冊封為汗王大妃。旁人只看到她為國盡忠高尚的情操,只有寧欣知曉,什麼為國?不過是報家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