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威武伯面色尷尬,「兒子一定重振伯爵府。」
不是寧家的家財,不是楚氏一番謀劃讓王月茹做齊王世子妃,威武伯爵早就被奪爵了。當年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威武伯想起來就覺得後怕。
「欣丫頭的性子孤傲清高,她不屑於同李冥銳說話!可方才李曦竟然說她同李冥銳相談甚歡,寧欣如何都不會同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相談甚歡。」
楚氏掌控了一切好多年,很少有人能脫離她掌握,寧欣最近有這種趨勢,這被當做寧欣像她的挑釁,楚氏語氣一下子鋒芒了許多:
「她是我看重留給玉兒的人,即便玉兒娶了慶林長公主的獨女,但從心裡說,我還是疼她的,雖是讓她名分上吃點虧,可若是將來的孫媳虧待她,我定是不依。如今一旦她同李冥銳鬧出點事來,玉兒怎麼辦?我可不想讓欣丫頭配一個韓地蠻子!」
「母親一向疼愛外甥女。」
威武伯爵不覺得有玉兒納寧欣為妾有什麼意外,當年的寧三元何等的高傲?寧三元看不起他!威武伯對自己這個妹夫也沒什麼好感,記起寧欣去書房的沉穩清冷,他提醒道:「外甥女雖是身子看著柔弱了點,但性情比以前可是堅韌許多,眼光似乎也比以前好了。」
「欣丫頭是我養大的,她飛不出我的手心。」
楚氏端起放在桌上的茶盞,寬了寬茶葉沫,薄唇勾起:「我寵著她時,她就是伯爵府里最為貴重的表小姐,若有朝一日我不寵她了,欣丫頭會落到比奴才下人還不如的境地。」
「以前我是太寵她了,嬌慣得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寵得她心大了起來。」楚氏抿了一口茶水,悠然的說道:「若不能讓她同玉兒再親近起來,我何苦養她十幾年?」
威武伯眉宇間隱隱有郁色,楚氏冷笑道:「我到是沒發覺你是個慈心的,寧欣……她母親不聽話,說過不認我!」
「只是寧家雖是如今只有外甥女,可萬一皇上……」
「皇上若是記著寧三元的話,早就會關照寧欣了。當初寧三元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的人。連玉林公主都敢拒絕的人,你當他還有什麼知己良朋?」
玉林公主是一位絕色美人,書畫雙絕,在瓊林宴會上對寧三元一見鍾情,可惜寧三元不喜歡她,婉拒婚事。玉林公主無法忘情,一生未曾嫁人。
威武伯看楚氏這麼說,也就不再為寧欣操心。威武伯說道:「兒子看李家外甥女溫婉恭順,般配李冥銳很合適。」
楚氏點頭道:「這事我會看著安排,不過從韓地來的蠻子不一定會對妻子掏心掏肺,韓地的男人主意總是特別正,也許她打聽不出什麼來。」
「韓地蠻子也是最痴情的。」威武伯心想,當初的韓王就是證明。
「韓王父母皆亡,要有個拿事兒的老王妃,容得他們胡鬧,既是喜歡無雙郡主,占了也就是了!」楚氏抿了抿嘴唇,「哪裡會鬧到那樣的地步?可惜韓地半壁江山……也是天命所歸,老天註定讓當今陛下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