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銳將王季玉像是提小雞子一樣提到跟前,全心依靠王季玉的薛珍猛然失去了支撐,身子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穩了薛珍也被暴怒的李冥銳嚇到了,「你...放開我相公。」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李冥銳提著王季玉走到一旁,將王季玉的腦袋按在銅盆里,「我讓你清醒清醒。」
「李賢侄。」楚氏慌忙道:「放開玉兒,你這是要嗆死他啊。」
汪氏顧不得哭了,快步走到王季玉身邊敲打著李冥銳的肩膀,「放開我兒,放開我兒。」
李冥銳本也沒打算嗆死王季玉,順著汪氏的心愿鬆開了壓著王季玉的手臂,王季玉從水裡冒頭,不停的咳嗽著,鼻涕眼淚橫流,狼狽極了,「李冥銳,你好大的膽子,咳咳,咳咳,可惡。」
「玉兒,玉兒。」汪氏拍著王季玉後背幫他順氣,「你有沒有好一點?」
薛珍此時也走過來,溫柔的,體貼的,大方的,關切的為王季玉擦拭臉上的鼻涕,眼淚,水珠,粉嫩的唇瓣輕起:「相公。」
王季玉聞到薛珍身上的體香,早忘記了汪氏還在身邊,「娘子,咳咳,娘子,這蠻子是渾人,方才有沒有嚇到娘子?」
薛珍搖搖頭,轉身護住王季玉,義正言辭的指責李冥銳,「我看你才應該清醒清醒,你寄居在伯爵府,不感激威武伯對你的大恩,反而傷害威武伯嫡子,你想要做什麼?還有沒有規矩體統了?」
李冥銳冷笑:「我讓王季玉清醒就是在報答世叔。」
「他因為你不敬生母,不敬祖母,是為不孝。當著兄弟姐妹的面同生母爭吵,給姐妹們留下不好的印象,是為不義,他成親第一日便忘記生母的養育之恩,忘記同兄弟姐妹的和睦,是為不仁,王季玉連對生母都如此不孝,他還能忠君?」李冥神色肅穆,「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不該清醒清醒?我這也是為了他好,一旦他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被哪個御史知道了,他還想科舉?不剝了他的功名以正視聽,陛下還說什麼以孝治國?」
寧欣勾起了嘴角,李冥銳不傻,他精明著呢。
薛珍道:「皇帝舅舅不會剝了他的功名。」
「昭容縣主。」李冥銳斜睨了一眼勉強維持著鎮定的薛珍,帶了幾許嘲諷:「最近昭容縣主可是很受御史們的關注,你同他婚前私情,借別人做擋箭牌可沒少讓御史們注目。長樂公主自從清修之後,直在昨日來過威武伯爵府祝賀縣主新婚大喜,在下來京數月,可沒聽說過長樂公主同你是親近友愛,桃源鎮血案懸而未決,此時長樂公主針對誰,誰就是陛下眼裡的幕後主使,昭容縣主以為誰是算計長樂公主的幕後主使?您以為當朝御史不會關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