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欣在京城外祖家生活,寧歡又表現得冷艷高貴。溫婉善良,姑蘇城中的百姓大多忘記了她庶出的身份,把他們姐弟當成嫡女嫡子看待了。
夥計拍了拍額頭。上次在街上寧欣教訓寧歡和諷刺圍觀湊熱鬧婦人的話已經傳遍了蘇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夥計想到掌柜教得和氣生財,寧家的嫡庶之爭同他有一文錢的關係?
寧歡雖是看著像是蓮花一般的純潔,看著她委屈。夥計也有同情心,可他能做什麼?在此處寧家大小姐可能會對他有分善意。換個地方她認識自己是誰?
夥計手腳麻利的幫著李冥銳抬抬棺材,灑灑冥紙什麼的,多餘的話一句都沒說。
寧歡臉色煞白,嘴唇都快要咬破了,含淚低泣,「二妹妹非要如此嗎?你這樣對我,你會開心嗎?」
「你說對了,這樣對你,我很開心呢。」
「」
寧歡看到寧欣惡魔一般的笑顏,心情越發的沉重了, 寧欣比看起來很難對付,她明明是病弱的身體又被外祖家嬌養著, 怎麼會這樣的難纏?她怎麼不病死在王家?
王家那些人也是沒用的,竟然讓一個孤女就這麼的明目仗膽的出京。
寧欣又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夥計,「辛苦你了,拿去喝茶。」
「多謝寧小姐,多謝,多謝。」
夥計哭喪著臉上帶了一分笑容,果然閉嘴才有銀子拿,看了一眼銀票的數額,夥計不敢大笑,寧小姐出手大方,這才是名門貴女的風範啊,他手腳更是麻利,哭喪更是悲切。
寧歡似挨了一記耳光一般,用銀子用銀子買?那她方才的眼淚算是什麼?這麼多年在姑蘇的經營算是什麼?仿佛堅不可摧的堡壘被寧欣雲淡風輕的一碰就坍塌了一樣。
寧歡自卑又自傲,她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世人的認可。
在寧欣面前,寧歡感覺自己像是翻不出佛祖手心的孫悟空,任他如何折騰,寧欣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將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全毀掉,更甚一步她也許比以前還不如。
「寧欣」
「想找人同情你為你做主,你來錯了地方,這裡是寧家祖墳,父親一生喜歡得是驕傲明艷的名門貴女,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是持家有道的賢妻。你這副姨娘養的做派來父親墳前,只會讓父親更厭惡。」
話語裡滿是濃重化不開的嘲諷,寧欣微微抬起下顎,傲慢的說道:「數典忘祖,背棄姓氏的東西還敢偽裝成白蓮花一般的純潔,還敢站在父親面前?」
寧歡手臂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你你說誰背棄姓氏?誰數典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