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河東獅?我看你家裡的夫人算不上河東獅。」
「嘿嘿,嘿嘿。整日對著黃臉婆嘮嘮叨叨得實在是煩透了,她比不上小嬌嬌溫柔體貼,知情懂趣。當初我娶她因為父母之命,我最最喜歡得女子不是她。」
大夫不願意聽大宅門裡的齷齪事兒,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早將滿嘴真愛的腎虛沒用的男人打出去了。
刷刷的抓了幾副墮胎和補藥,將幾包藥材攏好仍給來人,冷著臉道;「回去好好對你夫人。」
提著藥,他撇下大夫,藏頭溜邊的從藥材鋪離去,嘴裡念叨一句:「狗拿耗子!」
「現在的富貴公子啊,一個個竟是些敗類。」
「您說誰呢?」
「少東家。」大夫迎上去,無奈的笑道:「一代不如一代,他們整日的尋歡作樂愧對祖宗不說,開國功勳的氣魄在他們身上是找不到了。」
被稱為少東家的人看著那人離去,皺起了眉頭,怎麼看著身影眼熟呢?
李冥銳?不對吧,憨厚的人怎會陽痿?怎會得髒病?況且李冥銳身邊有寧小姐.....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去尋花問柳。
看錯了,過一陣開點明目藥吃。
這位少東家就是想拜師寧欣的那名藥商公子。
一處茶樓,平王世子指著來人大笑,「我說兄弟啊,你也太...就不能換個人去?非要自己親自拿藥?怎麼?你是想為將來...」
將手中的藥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李冥銳解開了厚厚的圍脖,露出蠟黃的臉龐,瞪了平王世子一眼,此時得他哪還有方才的猥瑣?
幾步來到臉盆旁,李冥銳低頭將臉上的顏色洗去。露出本色的小麥色。
他擦著臉上的水珠,聲音沉穩:「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不是你恰好撞見,我連你都不會說。」
平王世子嫌惡的掃過桌上的藥材,藥材包上的提示足以證明包著的藥是做什麼用的。
「真難為你怎麼想到這麼個陰損的主意?你還是忠厚的韓地舉子李冥銳麼?」
「他說了不該說得話!」
李冥銳鑽到屏風後,脫掉方才穿著的衣服,換上了一身下人家丁穿的青衣小帽,袖口上繡著燕國公的族徽,李冥銳神色頗為複雜的摸了摸族徽。如何都想不到第一次同燕國公有交集是在這種情況下,少爺不做,做下人。
平王世子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打量著變裝的李冥銳,他倒真有點扮什麼像什麼的意思。豎起了大拇指:「行!你真行!」
李冥銳將藥材規整好,將藥包上的紙張露在最顯眼的地方,「春風化雨樓?」
「嗯,不知死活的老東西在那裡宴客,京城很多勛貴公子,不知羞的老頭子都去了。」平王世子玩味的一笑,「蕭歡也在哦。最近蕭歡借著二老爺的名頭沒少見貴胄公子,我看她是騎驢找馬。」
拉低了頭上戴著的青帽,他提著藥材出茶室雅間。
平王世子在他身後問道:「喂,燕國公正病著。除了這檔子醜事,你就不怕把他氣死?二老爺再不妥,他也是你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