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本上的幾筆巨額支出,是寧欣開始沒想到的。
寧欣不可能將一切都賭道海運這條路上,更不可能將一切的生意抽空。
出現問題,同預想的有偏差,雖然略微打擊了寧欣的自信,但她沒覺得沮喪,更沒想過退出,她的心思大多用在了海運上,至於分家這類的事情,在她眼裡已經成了定局,任二老爺再鬧,也改變不了。
她前兩日同燕國公懇談,就是防著二老爺突然跳出來搞小動作,寧欣作為晚輩,還真不好赤膊上陣同二老爺爭個高低,燕國公最近的身體狀況不錯,是最恰當的人選。
寧欣利用起燕國公毫無壓力。
「朝廷上有人彈劾世子爺,說他不孝,違背祖訓,刻薄無情,不顧親眷死活……」
抱琴說著聽回來的消息。
「有幾本奏摺彈劾世子?」
「仿佛有十幾本吧,還有御史說世子爺外表忠厚,實則是貪利忘義,大奸大惡之徒,世子爺今日無視親眷,無視祖宗,明日有可能無視陛下。」
「呵呵,呵呵。」
寧欣笑了起來,眸子閃過一抹的興奮,那名罵李冥銳的御史只怕是說對了,「好大的陣仗啊。」
周媽媽臉色鐵青從門口走進來,「主子,皇上傳下口諭,召見二老爺,二太太和蕭姨娘讓人用軟塌抬著二老爺上金殿……她們兩個也跟去了。」
「哪都有蕭歡,哪裡都有賢妃!」
賢妃在皇上跟前,沒少為二老爺說話。
寧欣微微一笑,「你們別急,這個家不是還有燕國公麼?他總不會看著二老爺和世子爺骨肉相殘,若是只能保全一人的話,燕國公也會保世子爺。」
「奴婢去給燕國公送消息?」抱琴試探且焦急的問道,「聽傳話的下人說,世子爺當庭被皇上責問,何為孝道,何為祖宗……」
寧欣一聽這話笑得更厲害了,嘲諷的說道:「最近皇上春風得意得很吶,人若是興奮就容易腦袋發昏,皇上也是人……他難道忘了因為他要納先帝貴人入宮,氣得太后娘娘病了一年多?若說誰無視祖宗,我看沒人比皇上做得更過分。」
「主子……」
「皇上聽不見。」
寧欣嘆息一聲,如果皇上沒有這許多的毛病,齊王這輩子也沒機會登上皇位。
最近皇上顯得有些急躁,並且太過得意,恨不得明日天下歸心,藩王撤藩,韃子滅族……急躁和好大喜功,是為君主的大忌。
即便餘下的三位護國藩王不頂用,皇上輕而易舉的收拾了他們,南越和韃子可沒那麼容易對付,南越地形複雜,瘴氣很重,領兵的人不能迅速決勝的話,也許會陷入苦戰中,至於北方的韃子汗王雲澤……寧欣嘴角泛起苦澀來,有那人引導,雲澤更會成為不得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