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肅看著他紅腫的眼眶和泛著水光的大眼睛，一陣心疼，他點著程葉的鼻尖，「至於嗎？」背後插刀的事他見的多了，甚至還親身經歷過。
不過葉子年紀小，心地善良，見不慣人性的險惡也正常。
就是他也想不到蘇白睿那樣純真的外表下會隱藏著那麼彎彎繞繞的一顆七竅玲瓏心，稍有不慎就會被騙個正著。
「初中，我們從初中便認識了。」程葉鼻音囔囔的，躲開他的手深深埋著腦袋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哭了還是沒哭，只是微微顫抖的肩膀出賣了他此刻的膽顫。
「我一直都沒有真心朋友，或許是因為程家，或許是因為我身上有錢，反正他們接近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程葉抓著秦肅的衣服，埋首在他的胸前，「小白，他，他是第一個願意跟我做朋友，而不要求回報的。」
「是我瞎了眼。」兩顆淚珠掉下來泅濕了單薄的襯衫，程葉頭埋得更低了，掩下嘴角看戲的弧度，聲音低落，「秦大哥，小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初中的時候他就在算計我了嗎，這麼多年他真的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沒有的，怎麼會有呢。」程葉自嘲地笑笑，「他連我芒果過敏都不知道，我剛才沒說，其實有一次我還在他面前因為過敏休克過，可是，他都不記得了。」
反正秦肅不會專門去找蘇白睿核實，程葉亂說一氣，到時候就算被戳破，他也能解釋說蘇白睿不在意自己，所以忘了。
秦肅——必定相信自己。
畢竟，原資料中，秦肅可是不管蘇白睿說什麼，他都信的。
那時候的蘇白睿，給原主潑了多少髒水，程葉他要一一還回來！
程葉全身重量都壓在了秦肅的身上，使勁壓抑著哭腔：「秦大哥，或許，我哥說的是對的，我不可能有朋友的。」
「胡說八道，你哥那是占有欲太強了，看不了你跟別人關係太親密，只是你之前交際面太窄了，等你長大，你就會發現蘇白睿算什麼，他根本沒資格當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應該是和你一樣優秀的人。」
蘇白睿算什麼？沒有資格當我的朋友？！
看來秦肅也承認自己品味太差，就這樣的人還發誓是此生唯一深愛的人。
程葉瞄了一眼樓下正站在他們正下方的身影，他抿著唇問道：「是我不好，所以小白才不願意跟我當朋友吧。」
秦肅冷笑道：「你有什麼不好的，跟他相比簡直一個天上的祥雲，一個地上的泥沼，是他不識好歹，你不要多想。」
程葉不放心地又問一遍：「秦大哥，那你喜歡他嗎？」
秦肅眯眼，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輕笑出聲：「小醋罈子，還在介意呢，我怎麼會喜歡他，這輩子我都只愛一個人，那就是你，程葉。」他摟著程葉的腰，憧憬地說道，「我們會結婚，我會疼你一輩子的，葉子。」
他俯身，在程葉的鼻子上落下一吻：「別胡思亂想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