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緊緊盯著程葉的雙眼,陰沉問道:「你跟秦肅?」
「我們快要——結婚了。」程葉終於感受到了危機,不安地動了動手指,「本來就是有婚約的,遲早的事,不是嗎。」。
白棋瞳孔驟縮,像是要將他手上的戒指用怒火燒了。
「白棋,以後你還是別找我了,抱歉,秦肅,他不太喜歡我見你,我——他是我好不容易追求來的,所以——」程葉滿懷愧疚地說著無情的話,在提到秦肅的名字時嘴角不可抑制地上翹,刺得白棋眼睛疼,心更疼。
他是怎麼愛上程葉的,是對方一番話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他想跟程葉交朋友,不是炮友,是程葉說如果他追不到秦肅就跟自己湊合,是程葉抱著自己說兩人才是同一個世界?
究竟是如何,白棋已經 不記得了,但他知道,他愛這個人,愛的骨頭都癢了,他一定要得到這個人。
一片沉默,侍者走上前來又退下,程葉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太舒服,也不知道說什麼,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白棋,要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他倉皇站起來,差點撞到面前還剩下一大半酒液的杯子。
「等等!」白棋哀求地叫住他,眼底的背上幾乎要凝成實質溢出來,「最後一次見面了,再陪陪我不行嗎?」
程葉撐在桌上的手頓住,他掙扎地看了一眼白棋,又瞄了一眼秦肅的方向,收回眼神的同時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看了看手錶:「不能太晚了。」
兩人都不說話,為了緩解尷尬,程葉小口小口啜著酒,極力忽略黏在身上的不舒服的目光。
靜悄悄的十分鐘過去了,程葉實在熬不住了,他起身:「白棋,我真的得回去了。」
一陣眩暈突然來襲,他還以為是猛地站起來低血糖了,連忙扶住桌子,絲毫都沒注意到白棋唇角勾起的滿懷惡意的弧度。
白棋看著他醉酒似的晃腦袋,滿臉陀紅地看著自己,卻什麼都看不清楚似的茫然無措。
他欣賞夠了,慢慢站起來,細瘦的手指探向程葉:「葉子,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就在他勢在必得的時候,咔擦一聲,右手腕傳來一陣劇痛,白棋尖叫出聲,刺得程葉腦殼都裂了,他腳下一軟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就在他即將磕在椅子上的時候,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後背抵著溫暖的胸膛,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秦肅的臉。
可又不太像,秦肅沒有那麼可怕。
但感覺不會騙人,程葉依賴地抓著來人的衣服,嘴裡輕聲呢喃:「秦肅,我,我好難過。」
白棋笑的早了,他唇角的弧度還沒來得及擴大,秦肅降陰冷的視線就已經坐在了他的身上,他剛站起來的身子一軟,砰的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