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可憐巴巴,像只金毛犬一樣大腦袋使勁蹭著程葉的脖頸:「你怎麼不擔心我呢,你就這麼放心我?究竟是相信我還是不愛我了?」
什麼愛不愛的,程葉被他問的心煩,一巴掌拍上他的前額:「愛去不去,關我什麼事!」
看著陡然發怒的程葉,雷修面上更委屈了,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星車。
666不自然地打了個抖,脫口而出:「真變態。」
程葉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同意地點了點頭:「是呀。」
白景琦叫了雷修一聲之後,就定定看著他,心裡沉甸甸的。
眼前的人還跟幾年前一樣,帥氣俊逸,卓爾不凡,站在人群里就像是會發光一樣閃耀。
可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睛,卻不再像是從前那樣情意綿綿,甚至還——白景琦一點不想承認那其中暗含的情緒是厭惡。
「你對我,真的一點情分都沒有了。」兩人中間一張簡單的桌子,只放了一壺水和兩個茶杯,白景琦說著邊說邊給雷修倒水,他肚子裡的孩子早就已經被拿下了,畢竟任由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生的孩子生長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還不如直接不給他希望,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結局的白景琦情緒倒是平靜不少。
雷修若有所思看著面前裊裊冒著熱氣的茶杯,頓了一下說道:「你不覺得你的長相和葉子的有些相似嗎?」
白景琦抬起的手在空中略微僵硬一瞬,眼底立刻浮現出歡喜的神色,神神道道說道:「是是是,他跟我長得像,所以雷修哥哥……」他小心翼翼看著雷修,似是不敢將心底的猜測說出來。
雷修笑了下,意味深長說道:「不,你搞錯了。」
白景琦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似的,苦澀地笑了笑,心中酸的不行,捧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幾乎要把杯子捏碎,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他也不像之前那麼嬌氣地嚶嚶出聲了,反倒是沒有察覺似的恍神。
但他咬著唇,心中的嫉妒怎麼都遮掩不下去。他酸澀地說道:「我們青梅竹馬將近二十年,可你和他才多久,不到三年時間,他就徹底占據了你的心,甚至你可以對我和林燦下死手嗎?」
真是厚臉皮,不,真是不要臉,雷修眼角上挑,覺得白景琦也真是有臉說出口。
他皺著眉,呵笑出聲,倒是沒有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白景琦的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最後淡淡說道:「雷修,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林燦已經被貶為庶民,流放出去了,你真的,真的一點原來的情誼都不顧及了嗎,真的要我死在那個黑色監獄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