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莫名其妙看著紈絝:「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糾纏他了,要不是你叫住我,我早就離開了,不過——這滿大街人的眼睛可都看見你糾纏他了,這話用在你自己身上怕是更合適一些吧。」
程葉漂亮的桃花眼看向馮玉軒:「馮公子不愧好手段,這麼快就又找到下家了,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騙來的,雖然知道狗改不了天性,但本少爺還是要提醒你。」他上前兩步,逼近馮玉軒,明明一副笑臉,但卻因為居高臨下和自然流露出來的上位者的氣質,竟然壓的馮玉軒不敢抬頭直視他,呵笑一聲,咬牙道,「命里沒有卻要強求,可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他說這話用了真氣,韓宇軒和紈絝的修為可比程葉低的多了,兩人兩股戰戰兩股戰戰定在原地,等到程葉的背影都已經徹底消失在這條街上好一會兒半晌,身子才慢慢解除麻木的狀態,找回了主控權。
紈絝看著程葉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仗著家世欺負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真刀實槍干一干。」完全忘了憑藉氣勢他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
馮玉軒臉上有些尷尬,抿了抿唇,訕訕笑了笑,暗自慶幸程葉走了。
可是還沒等他們松出一口氣,遠遠就看見祁聿腳步匆匆,面容冷峻,正朝著這邊方向過來。
馮玉軒麵皮一緊,不由自主打了個抖。
紈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被凜冽的劍意刺得皮膚疼,小幅度地搓了搓手臂。
比起程葉,紈絝最怕的其實是祁聿。
畢竟祁聿不僅勝在家世,還因為他本身高深的修為和法器,若是真得罪了祁聿,以祁聿的本事,讓自己悄無聲息消失並且還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完全是小菜一碟。
「祁公子,其實我和馮公子——」紈絝大腿都在顫抖,情不自禁地就上前就要解釋自己對馮玉軒沒有覬覦之意,純粹只是想幫助對方,說不定還能藉此巴結上祁聿。
畢竟傳聞中的祁聿對馮玉軒可謂是用情至深,甚至予取予求,為了他不惜和程小少爺對上,自己混個臉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心裡想的美,但熟料一句話還沒說完,祁聿連一個眼神都分過來,直接錯開他們向前趕去。
紈絝一愣,轉頭看腦袋埋得極低的馮玉軒,疑惑不解:「玉軒,你怎麼不叫祁公子,我看他好像沒看見你。」
「沒事,他走的那麼著急,或許是因為有事吧,還是不要打擾他了。」馮玉軒的臉色變了又變,如果大家都知道實情,他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討好自己,甚至還會因為怕得罪程家和祁家恨不得跟自己拉開距離。
不能,絕對不能,起碼在這些人再懟自己死心塌地之前,自己都一定要挺住。
幸好祁聿去追程葉了,沒功夫在自己這裡浪費,馮玉軒臉色煞白,但暗自又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還忘不了祁聿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宛若一把尖銳的劍,狠狠扎進自己的心口。
那瞬間,馮玉軒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這輩子他都不要再體驗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了。